在琥珀這麼多年,茵曼仗著和理查德的關係也去過不少地方,但是,她認為沒有任何一個建築可以和眼前的著一座相比較,她看的如癡如醉,幾乎陶醉在這神奇幻境中。建築裏的居民都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裏,似乎開始晚餐了,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她一個人在空地上慢慢走著,欣賞著,沒有人留意她,偶爾有人看了窗外幾眼,也沒有將她當做外來的人。這一定是與光線不強,以及她做了裝扮有關。
這時,她聽到了一聲怪叫,不禁嚇了一跳,飄蕩的心神猛然全部收了回來。這聲音那樣淒厲,似乎,似乎是路亦奇的聲音,茵曼感到不妙,知道一定有問題,甚至開始後悔自己怎麼會忘記了來的目的。
她飛奔著向著怪叫的聲音奔了過去,心中暗自慶幸這聲音是從一層傳來的。否則,她都不知道如何能夠爬上去又不驚動其他的人。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了一層一間屋子的旁邊,蹲在地上,往裏麵看去。一看之下,她差點要叫出聲音,然後又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下,才控製住了幾乎要喊出來的欲望。
看到眼前的景象,茵曼馬上理解了現在還在發呆的路亦奇剛才為何會發出如此驚恐的叫聲了。因為,因為,一個看上去像樹,又像人的不明生物正樹立在屋子的一角,他的臉還是人的臉,而腿已經生了根,雙手向上伸著,綠色的樹葉已然長了出來。
茵曼看著這個奇怪的生物的臉正朝著窗口的方向,似乎在微笑,手臂上的樹葉一抖一抖的。她緊緊地攥著拳頭,用力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幾乎咬出血來。
“路,你可以想象,當時我是多麼的震驚,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後來想想,曆史上也並不乏一些可以與自然界溝通交流的神人,隻不過我沒有想到,我會是其中之一。
於是,我就問它為什麼會選中我,我能夠提供什麼幫助,它便向我述說了這裏的事情,在我同意提供幫助之後,它便迅速的與這裏的族長取得聯係,於是我就被他們抬過來了。”
“搞什麼啊!你不過是來幫忙的嗎,那就幫啊,犯得著把自己變成樹啊?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不打算回去見你的家人了嗎?”路亦奇聽見阿粟這樣說,突然暴躁起來。
“不要驚訝,路,我想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作為一名科學家,能夠為科學獻身是很值得的,況且,能夠成為一顆樹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可以存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我可以目睹人世間的一切繁華變化,這不是很好嗎?”
“這又有什麼好的,我不明白,就算你可以存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又能怎麼樣呢,你隻是看著,你又能做什麼呢?”路亦奇看著麵帶微笑的,駭人的“樹人”,自己的朋友,阿粟,心中無比傷感。
“我研究了這麼久的人類行為和心理,又研究了動物心理,覺得生活在有群體和社會的智慧型生物中實在沒什麼意思,我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決定這麼做的。”阿粟依然堅持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可是,你現在是半個樹人,你怎麼幫助族長解決問題。”
“沒關係,我是智庫,不用行動,動腦就行了。”
聽他這麼一說,路亦奇氣得差點沒嘔出一口血來,但是也無可奈何,因為已經這樣了。再和他生氣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冷靜下來,想一想怎麼幫助族長解決問題。
“咳咳……”,路亦奇轉到長者那邊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些什麼呢?你們到底遇上了什麼困難,需要幫助?”
“要知道,路先生,粟博士是難得的有緣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樹族的一員,具備修煉成樹的資格的。粟博士的出現,也讓我們感到了一絲希望,當然,希望能不能成真還要靠路先生的幫助。”
這個老家夥還真能說,可是繞來繞去也沒有說需要幹什麼,路亦奇有些不耐煩的問“你就直接說我需要做什麼吧。”
“路先生果然是個直脾氣的人,我們需要你幫助去除我族的惡勢力,恢複我們平和美好的生活”。
“難道你所說的美好生活就是成為一顆一顆的樹嗎?成為了樹又能怎麼樣呢?就隻是為了看別人生活嗎?就隻是為了見證別人的日子或者靠年輪記錄曆史嗎?他們都想成為樹嗎?還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路先生!”長者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竟然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對我們族根本所知甚少,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們品頭論足!我們通過粟博士請到你,隻是為了尋求你的幫助,如果你不幫忙就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