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各科課代表開始收作業,抱著一疊一疊的試卷往辦公室送。
第三節語文課上,語文老師對大多數男生不屑於完成她的作業表示很生氣。她找了幾本完成情況不錯的在班裏傳閱,幾乎都是女生們的。傳閱完畢,把這些作業本分給根本沒寫的同學,說:“你們以為不寫就得了?現在我把現成的放在你們麵前,就是抄也得給我補回來!”
憐秋的那本被分到了數學課代表高天澤的手裏。高天澤每次遇上語文寫作,總是擠不出一個字來,班裏同學都能在兩節課內完成一篇作文,他得需要一天。因此語文老師對他尤其“偏愛”,每次寫作課總盯著他,看他半天仍沒動筆就走過去催促他。
高天澤和周易關係很好,兩人都是愛玩愛鬧的主,都喜歡海綿寶寶,剛入班就一拍即合。“伏爾泰”讓班裏每個同學找個背書夥伴,互相監督對方背書。那個年紀,和異性走得太近難免會引人非議,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找同性背書搭檔,高天澤和周易是唯一一對男女搭配。
但是所有人大概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因為周易真的是那種可以讓人忽略其性別的女生,如果有誰問她:你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純友誼嗎?她肯定大喊她一萬個相信,問的人也絕對不會懷疑。
很多女生和周易相處久了,都會把她當男生看待,大概連她自己也沒把自己當女生。她宿舍裏的女生們,據她所說,都是她的後宮佳麗,每一個都曾和她同床共枕。每天睡前周易都要考慮要翻誰的牌子,然而這並非她所能決定,因為每個當初善良地收留過她的女生,都嫌棄地絕不再收留她第二次,原因是,她睡前總會對人家動手動腳,蹭蹭這裏,摸摸那裏,睡著了之後又把被子都卷走。第二天,被“睡”的那個姑娘就一腳把她踹下床,衝她氣急敗壞地嚷:“變態!滾!以後休想在踏上我的床半步!”每當這個時候,周易慫得就像欠白條的嫖客,裹著床單灰溜溜地滾到自己的床上。白天到了班裏,故意當著男生們的麵兒拿腔拿調,假裝深情地調戲那個姑娘:“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你忘了我們昨天晚上的事了嗎?那一夜,我抱著你……”恨得那個女生們直咬牙,想衝上講台拿起黑板擦塞進她嘴裏。
英語早讀的背書夥伴在自己位置上背會了之後要先到班級後麵的空地互相提問,兩人都過關之後,找“伏爾泰”簽字才算完成任務。周易和高天澤總是最早到教室後麵互相提問的一對,卻不是最早找“伏爾泰”簽名的一對,兩人眼睛雖看著書,嘴巴也一張一合,其實是在聊天。周易有時被逗笑了,又不能笑得太張揚,那副死命忍著,身體卻不由得顫抖的樣子實在很滑稽。
“伏爾泰”早就看出來了,所以等周易和高天澤找她簽字的時候,她總會提問他們兩個,以此檢查他們是否真會背。高天澤總能幸運過關,周易則不一定,往往會被趕回去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