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扯過憐秋手裏的試卷拿來翻看，憐秋被她剛才突兀的舉動嚇到，眼淚漫上眼眶，模糊了視線，喉頭憋的生疼，卻不敢發聲。
老師的話語和動作讓她覺得自尊受了傷害，被叫來的幾個學生當中，隻有她一個女生，當著這麼多男生的麵推搡她，使她覺得備受恥辱，隻能默默流淚，真想地上忽然裂開個縫讓自己鑽進去。她心裏極其後悔，想著如果能再考一回，她絕對不要考這麼少的分數。
麵前的這個老師，絲毫不理會她的羞怯，她的尷尬，她的後悔……戳著她的試卷說:“55分！你看看後麵這些題，這我都沒講過嗎？就給我考這麼點分！這足以證明你上課時思想拋錨，沒認真聽！你倒是跟我說說，你都在想些啥？說呀！”女人大概對同性們的眼淚沒有絲毫的惻隱之心，尤其是當這眼淚是因為她們而流的的時候。當憐秋的眼淚流了滿臉的時候，這個女老師依舊在逼問。
一個在旁邊看不下去的男老師上前解了圍，他伸手拿過憐秋的試卷，看了看，說:“55分嘛，還說的過去……”可惜這個男人並不不擅長解圍，他的話並沒有讓生物老師就此放棄對憐秋的批評，她對憐秋說:“你說吧，你下次打算考多少分？”
憐秋小聲說:“80分。”
“行！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做到。”她指著旁邊剛被批評過的劉暢和趙駿凱，接著說:“好了，你們三個可以先走了，以後我會天天提問你們這些同學！”
憐秋和兩個男生走出辦公室，劉暢倒對老師的批評並不在意，出來後長出一口氣，臉上掛著釋然的笑，一路上探頭探腦的看別的班上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趙駿凱剛被批評過，心裏大概也是不悅的，不過作為一個男生，也不至於太傷感。憐秋出門後用袖子抹幹臉上的淚，快步走在前麵，不至於讓兩個男生看到她紅腫的眼。心想著待會兒走到七三班門口要怎麼辦，千萬要別過臉去裝作看風景，不能讓坐在窗邊的張騏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
趙駿凱在背後叫憐秋，憐秋假裝沒聽見，沒有回頭，他隻好快步趕上來，和憐秋並肩走，憐秋低著頭，依舊沒慢下來。趙駿凱伸過來一隻手，遞給憐秋一張紙巾，憐秋愣了一下，抬頭看他一眼，他微笑著看著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她低頭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腳步這才慢下來，兩人並肩走在樓道裏。
“其實我也考的挺差的呀，還沒你分兒高呢！”趙駿凱平時很寡言，也少有朋友，總是少年老成的樣子，平時男生們聊的開的話題他也很少參與，顯得格格不入，跟女生的關係反而好於男生。聽到他的安慰，憐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
“下次考好就行了。”趙駿凱說。
“嗯。”憐秋點點頭。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班門口，憐秋低著頭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嚴翎看到憐秋紅紅的眼圈，明白了怎麼回事，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