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次損失的五個是火雞的手下,他沒說是看在晨哥的麵子上,可是晨哥總該給我們這些做小的一點交代!”
“唉,這件事我本來準備不提的,但是晨哥,你現在到底想怎樣?還有,厲嘉瞳,刀沒砍在你身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現場氣氛僵到了極點,厲嘉瞳歸於沉默。開什麼玩笑,槍打出頭鳥,AK47老兄,你節哀順變吧。
其餘眾人本是無心參言,此刻卻也陪著笑勸慰。
“哎呀AK47老兄弟,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說。”“對了薑蔥哥,先弄清楚再發飆言嘛,晨哥再怎麼說都是社團的負責人,豈會不顧我們的死活。”“不要傷了和氣。”
…………
所謂暗流湧動,大抵如此。
阿達沒有攙和他們的嘴部運動,雙目直視魏漣晨的眼眸,而後兀自低垂了目光。厲嘉瞳捕捉到他的心思,全無半點惶然地開口:“雖然我也覺得現在出貨有點冒險,但是我想,晨哥是英明的人,不會在毫無計劃的情況下做這種決定,肯定一早有了萬全的準備。與其連晨哥的計劃都沒聽就在這裏嚷嚷,不如我們洗耳恭聽一番,各位有什麼異議和好的建議,再提出來大家一起討論,如何?”
一室喧囂立即歇止,各位場子管理人和他們的手下俱安靜下來,齊齊望向上座的話事人。
魏漣晨不置可否,把目光一一流過眾人,並沒有從他們神情中發現任何玄機,有些許失望。他伸手示意大家停止喧嘩,而後說:“交易的時間地點,我會再通知你們的。好了,今天先不談生意的事,大家開開心心吃火鍋。”
“雁藍天新熬的底料,味道很不錯呢。”厲嘉瞳借口打破暫時的尷尬,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她用十指強撐住台麵直起身來,用力咳嗽了一聲。
“怎麼了?”
她對阿達搖搖手,發覺胸腔內沉重的壓力被卸下。深呼吸,那疼痛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我……沒事了。”解脫的感覺,如同重生。
魏漣晨雖身為社團老大,對手下的身體卻頗為關心,尤其是這位他既欣賞又防備的手下。“阿瞳,有事不要撐著。大D學過護理,讓他給你瞧瞧。”
厲嘉瞳挑挑眉,臉上的驚恐一覽無餘:“不用了吧晨哥,我有看醫生的,回頭再找醫生給我診診就好。你讓你的貼身手下給我看病?他行不行啊,會不會一不小心把我處理掉了啊?”
魏漣晨仰天長笑:“胡說,大D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平時我有什麼頭痛不舒服,都是他給我按摩治療,比那些江湖庸醫好多了。”
大D哥接了吩咐,已然站到了厲嘉瞳身邊,麵上畢恭畢敬,暗地裏卻並不友好:“瞳姐,請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有的病,早看早治療,否則晚了,駕鶴西去就不好了。”
不難聽出他話中的詛咒,阿達與程羽嫣雖一個沉穩一個真性,此刻也都態度一致地望向他,用冰冷的目光剜他的皮肉。
魏漣晨自將一出好戲看在眼裏,嗔怪一聲:“大D,怎麼說話的呢?”
大D哥不敢造次,低頭輕微地彎腰,算是歉意。片刻之後,他對厲嘉瞳道:“瞳姐,請左手。嗯,你哪兒不舒服?”
厲嘉瞳在胸口大致畫了一個圈:“就是這個方位,平時好好的,但是好幾次了,會突然犯病,就像吸了白麵兒一樣,有時候還像吃了丸仔,頭昏眼花,四肢無力……”
座上另一位小頭目哂笑道:“瞳姐真會開玩笑。我看你跟我談判的時候,擺平你場子裏那些醉酒鬧事的家夥的時候,不知多龍精虎猛。”
“瞳姐沒有開玩笑。”阿達正色道,“她中過彈,子彈取出後有了後遺症,導致體內長了一個血管瘤,情況並不樂觀。但是瞳姐為了工作,一直很拚命……”
厲嘉瞳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一切待大D哥的判斷。那位年輕的手下已經完成了診斷工作,退回到大boss身邊,低頭耳語:“晨哥,她沒有撒謊,她體內真的有不妥,好像是個腫瘤。”
“不錯呀,小子,真有兩下。”厲嘉瞳隔空誇讚,“醫院裏那些專科醫生可都要借助高科技的儀器才給我檢查出來,你居然摸了兩下脈門,就全看出來了。晨哥生,你身邊還真是奇人無數呢。”
魏漣晨麵上笑成一朵千葉牡丹:“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包括你們的貼身跟班,也是為天風盡心盡力的人才。隻要你們好好幹,我決不虧待你們。至於那些不忠心的,自然會O掉。”
“放心吧晨哥,承蒙你器重,我們都知道怎麼做。月朗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有枝可依。”
在其中一人的起勢之下,所有人都將麵前的玻璃杯高高舉起:“承蒙魏先生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