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禍從天降疑鬼魂(2 / 2)

鐵血法醫眉目溫和,回一聲“還好”,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出現原因的好奇裏。結果明晰以前,左邊盧天恒的抱怨聲已即刻飄起:“阿文,你小子謀殺上司啊!”

鍾立文被他忽然冒出的聲音激得渾身一震,反駁的語句還來不及出口,就被女友的解釋搶了先:“Lo sir,前麵好像有狀況,該不會車禍了吧?”

話音甫落,韋世樂的呼叫恰好接通線路:“立文,前麵怎麼回事?”

隨著他的疑問,嘈雜的人聲充斥了人耳,呼喊聲,哭叫聲,此起彼伏。

鍾立文尚未弄明當下的狀況,就被這樣的場景迷糊了認知。他在頭兒看不見的地方小幅度搖頭,如實回答:“不知道,剛剛才開始啟動的交通又要癱瘓了。我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雙腳接觸地麵的那一刻,他心中隱約地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似乎這個美好的周末聚會,會以一種異常不平靜的方式結束。果然,才疾走了幾步,連詢問前方司機是否需要幫忙的機會都沒有,就聽到一個顫抖而驚慌失措的聲音尖聲高叫道:“出人命了!死人了!”

他怔愣了半秒鍾時間,並沒有立即上前圍觀,而是返身折回了韋世樂的座駕旁,向內探入頭顱:“Happy sir,有交通事故。”

韋世樂果斷地側頭吩咐;“小雨,通知AI(交通意外調查科)。”簡短的命令完畢,他將車挪到路邊停下,開啟了危險報警燈光,而後迅速開門落地,直視鍾立文的目光:“去看看有沒有救,是否有必要請Dog出手。”

鍾立文懂他的意思,雖然法醫日常服務對象為死屍,但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可以為奄奄一息的活人緊急續命。於是他領命疾跑於前,率先靠近車禍現場,打算站在安全距離外簡要了解情況。剛越過小巴的車頭,地上一灘血赫然映入眼簾,散亂的鮮紅液體覆了汙麵、染了青絲,又流向各處,被周圍觀看者不經意踩中,在地麵烙出大大小小的紅色鞋印。

他駐步,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現場已經被破壞了。韋世樂達時,他已經亮出警員證,沉著而有條不紊指揮現場,為受害者爭取足夠大的空間、便於專業人士為她檢查傷勢。韋世樂深感欣慰,他參加過升級試,連氣魄也與往日不同,頗有些管事者的感覺了。很多事情,無需自己這位頂頭上司落命令,他已經可以獨立自主地完成。所以,韋世樂亦無需對他的決定插言一句,隻需各司其職,疏散圍觀人群,最大限度地保護僅存的案發現場。

唐婠月聽聞有傷亡事故,主動出了車門,大步前行。隻是,等不及她的出現,一位女性受害者已經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另一位性命也岌岌可危。半跪地麵幫忙的鍾立文心情挫敗地抬頭仰望,目光被數步之遙的韋世樂接住,臉上露出同樣深切的惋惜。

女死者的麵部猩紅縱橫,重傷者亦是傷痕累累。旁邊的同伴失了方寸,匐於地麵痛哭流涕,嗚咽聲不止。

縱然悲劇已成定局,造成意外發生的原因依舊需要調查,以便明確責任。唐婠月停留在韋世樂背後,尋思著在交通意外調查科到來之前她可以盡的職責,結果竟是徒勞。她開口,聲音一掃燒烤時的甜美,語氣沉穩而幹脆:“好像還是我的工作,但是抱歉,我沒有帶工具箱。”

“婠月——接著!”

她循聲回首,剛好用胸部接住了淩佳顏遠程拋來的一對手套。視線外的寶馬旁,匆忙下車的何禮賢向許文詩輕聲示意,靠近的頭顱吐出一句氣若遊絲的話:“哇,放假還帶著無菌手套,這個妖女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BT。”

許文詩好笑地噴薄出嗬的一聲,呢喃低語道:“這是特立獨行的敬業。”

趁女法醫低頭忙碌的時刻,重案A組探員們恰好可以收集案發前後的細節情況。鍾立文站起身來,轉頭四顧,看到剛才還在破口大罵交通部的司機,此刻已經萎蔫成了一棵鹹菜。他顫抖著身體,雙眸瞪圓出驚恐的神色,口中不住叨念:“有鬼……鬼……綠……綠衣……”

沒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但許多人皆能感受他的害怕。堂堂一位身形魁梧的大男子,到底因為什麼恐怖的事,會讓他懼怕如斯?

許文詩挑起眼瞼,又放下,移動到鍾立文身邊,美麗的臉上掛滿疑惑:“什麼情況?”

右後方不遠處,一位女乘客戰戰兢兢地橫向挪了步子,膽怯地彙報:“阿……阿sir,ma……madam……我想……他……他說的可能是見鬼。”

見鬼?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