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借問酒家何處有(2 / 2)

傅筱白不負期望,很快便傳來結果:“慕容頭兒,你記一下,是C3218。”

“Good Job. 小白你留守,我們去抓嫌犯了,有事隨時聯係,需要的話會請你call支援。”

“Yes, madam.”

車隊出發時刻,隱匿在人群之中的毒品調查科探員,和尚未到達目的地的重案A組刑警,都收到了來自上級悄聲的的指示:

“等風,上官,獐子,pay attention,小魚遊向元朗桃花塢,地標C3218。重複一遍,元朗桃花塢,地標C3218。注意車速,不要超速。”

“駕車的Gordon和柏翹listen,風向變,元朗桃花塢。路線我已經發給你們,收到後掉頭直奔就好。到了先等在在安全範圍外,我們隨後就彙合,人員分配你們懂。”

所有隊員都接受了安排,相繼趕往約定的地點。

當期待中的小園呈現在眼前,表盤上的分針已轉過了小半圈。

元朗的鄉野間仿佛被信筆勾勒,渲染出潑墨山水畫的意境。這個時節,杏子的花果期均已錯過,隻餘半樹轉黃的晚葉,還留戀地依偎在枝條間,遲遲不肯離去。

地麵鋪了一層厚厚的落葉,黃中帶青、半數已枯;枝頭剩下的那些,離層也陸續形成,或許不久就會隨著涼風飄飛,像它們早逝的同伴一樣,親吻腳下這片土地。

整片樹園,吹了金風,層林盡染。大自然是神奇的造物主,於其中任何一種多年生植物而言,都沒有過季的說法。錯過了繁花、沒嚐到碩果,人們也總有別樣的風景可觀看。即便是寸葉不存,仍舊還能欣賞枝幹與眾不同的姿態。

如此景致,對於忙碌中的警員們來說,不能不算是一種見縫插針的享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為了防止低素質的過客盜取杏果,林子的周圍都用帶刺的柵欄圍住,本是保護主人家的利益,卻似乎成了風景中茫茫江麵上的一條死魚。

當然,這一點,對於並非專程遊玩賞樂的隊員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空氣中漂浮著些淡淡的花香,甜而味純,似乎是晚桂。在嗅到芬芳的第一刻,嚴采婥就暗自細聲感歎道:“不知道待會兒完事了,可不可以向主人家討一些來,回去做桂花糕。”

為避免暴露目標,她早已將鐵馬遺棄在室內,如今乘坐在慕容玖的私車後座上。

“嚴!采!婥!”

因為任務在身,身為領隊人的慕容玖無法高聲嗬斥,壓低的音量裏,每一個字都是仄聲、降調。她真是佩服後排那位下屬兼故交,可以在任何情形下,把看到、聽到的每一段場景與食物聯係在一起。即便現在,他們還未完成逮捕犯人的行動。

據說,每一個工作團隊,都有一隻吃貨帝。

傳聞,毒品調查科這位,念書的時候就養成了貪食蛇般的性子。假日裏睡醒了,她第一件事就抱點小食,坐在床榻上開吃。母親曾為她的前程掛勞,憂心忡忡地問過好幾次:“阿女,你將來長大了可以做什麼?”而她總是語氣篤定地寬慰道:“放心mummy,我會有出息的。”

沒有想到,也正是這位唯有美食與時光不可辜負的女子,在遇上急案、要案時,可以一整天不進餐,真正做到廢寢忘食地工作。不知道是什麼魔力令她如此,答案,遲遲未能揭曉。

跳過小插曲,車內的夥伴們不難看到,幾座獨間小舍若隱若現於林中,也許是主人設做守護所用。

韋世樂把車在柵欄右側靠後一點,旁邊就是葳蕤的老黃葛榕。這是一種南方地區常見的常綠速生樹種,茂密的枝葉覆蓋車身,竟有一種天然屏蔽功能。

成熟的紫色小果實淅淅唰唰地掉落在前車窗上,被韋世樂徹底忽視。他滑動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向周圍的隊友提議:“我調取了高登地圖衛星定位,發現一共隻有4間守林屋。俯視圖的截圖我發給你們,上麵已經用紅色標好號了。這樣吧,我們重案A team負責1、2號,NB(毒品調查科)的同僚負責3、4號,每間屋子兩個人,其餘的在附近地毯式搜索。另外,我向上頭申請了搜查令,我們組的鍾立文和許文詩已經帶著前往阿Meg的住處了,如果可以搜到丸仔白麵,他們會第一時間彙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