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翎淵甩出月金輪,如月般亮白的彎刀擋住了滅情前進的道路。
“日,月雙金輪,難道見到這兩件靈器彙聚,我算是開了眼界。”這兩件靈器莫非很厲害,竟讓見慣珍寶的雪青璃讚歎。
她沒了滅情,而慕翎淵也沒了月金輪,這樣的情形公平得很。
“你到底想怎麼樣?”過了許久,慕翎淵很平靜地問她。
聽到慕翎淵這樣問,她狂笑不止,此笑帶著濃烈的哀怨,最後,她冷哼一聲,慢悠悠地說:“從你設計我的那天開始,遊戲已無法停止,你的算計將要你賠上整個蒼生來償還,蒼生滅,你獨活,這就是我向你討要的代價。”愛有多深,恨便有多刻骨。
冷颯看到慕翎淵的雙眼閃過一絲痛楚,他不明白慕翎淵此刻的痛是為了誰。
“真是太好了,六界終於要改朝換代了。“凝桑在旁幸災樂禍道,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來求我的。”雪青璃放下最後一句狠話,收起滅情,攜凝桑離去,剛飛上九天之外,她便與墨氏兄弟相彙。
墨氏兄弟見到已成為墮神的雪青璃,整個心抖了一抖。
直到雪青璃一行人完全離開崎裳的地界,強忍痛苦許久的慕翎淵終於雙眼一翻,從空中墜落,回到他手裏的月金輪脫落,猶如一支疾馳的箭直插在平整的噬魂台上。
冷颯就近接住他,這時,他才發現慕翎淵的手流出濃稠的紅血,原來慕翎淵很早就受了傷。
他們一起落在地上,裳月和玄罌匆匆趕過來,從冷颯手裏接過慕翎淵。
“方才謝謝你,為了避免誤會,我覺得你還是先離開較好。”裳月一見到冷颯就是驅逐,冷颯明白她是好意,聳了聳肩後,禦風離去。
一次有謀劃的審訊終於落下了帷幕,可惜不僅沒有迎來光明,還帶來了更大的禍患,如果他們早知今日的結果,應該不會執著吧!隻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可吃。
玄罌看著剛吃了藥的慕翎淵,對裳月說:“看來是方才和雪青璃對戰的過程中受了傷,他能撐這麼久已是不錯了。”
“那個雪青璃到底是什麼來曆,修為為何如此高深?”裳月複活了這麼久,卻一點也沒聽慕翎淵提起過雪青璃的來曆。
“你還看不出嗎?她是半神血凰,雖說她不是正統的女媧後人,但她體內流著女媧的血,這比正統的女媧後人更難對付。”玄罌平時是懶,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讓仙界豎起這個敵人。”裳月在想: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倒是希望自己沒有活過來,因為這樣的話,她將來就不用麵對一個殘酷的事實。
“或許這就是仙界難逃的劫,慕翎淵躲不過的債。”玄罌朝裳月一頷首,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他端著熱茶,遙望天上的月,思緒飄得遠遠的:今年真是崎裳的黴運年,敏芷羅為情成了墮仙,陌鈺更是潛伏在此地的妖皇,就連心懷天下蒼生的天醫,也被慕翎淵逼上了絕路。
慕翎淵受了傷,雪青璃也不例外,她飛行沒多遠,就被墨濂發現她不對勁,她握著滅情的手正流著血。
“主人,你受了傷?”他想要上前給雪青璃診治,卻被她拒絕:“沒事。”
“你還是把血止了為好,我可不想你回修羅殿的半路因失血過多而亡。”凝桑強行把雪青璃拉住。
雪青璃狠狠地瞪著他:“你這是幹什麼?”
“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夙錦要是看到你這個模樣,該不知有多心疼,你不為你自己,也為他想想,好不好?”要不是因為夙錦這層關係,凝桑才懶得管這個女人。
“他死了,他是看不到我這樣子的,凝桑,你此刻應該很恨我才對,為何還跟在我身邊。”雪青璃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銀眸正注視著凝桑,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微微側過頭:“你想多了。”
“我有沒有想多,你心裏清楚。”雪青璃雖然反感凝桑的勸告,但她還是選擇了去處理傷口。
就這樣,他們落在一條小溪旁。
她撩起衣袖,一條恐怖,難看的長長血痕就這樣落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她把手臂上的血洗幹淨,深深的劍傷露了出來,凝桑可以看到那道傷口的皮肉往外翻,森白的骨頭若隱若現。
這道傷應該是剛才和慕翎淵對戰時造成的,同樣的傷口,傷在同樣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