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莫回頭,鳳凰淚(2 / 2)

雪青璃已經傷得這麼嚴重,根本無法使用靈力,慕翎淵居然還把她關進飄蕩著萬千妖魂的鎖魂塔,難道他真的那麼絕情,在執行噬魂之刑之前,還讓她受一些苦?

認識他千年的玄罌,裳月和陌鈺,都覺得此時的他十分陌生,就像被惡魔附身那樣狠絕、嗜血。

自從上次被雪青璃無意間開啟了那個古老圖騰之後,那些妖魔之魂就沒敢在最底層飄蕩,這對雪青璃來說,這一層是很安全的。

一晴和千黛聽從忘痕長老的吩咐,把雪青璃攙扶進了這一層,她們走過的路已成了一條血路。

她們小心翼翼地把雪青璃安放在地麵,沾在手上的血都是粘稠的,溫熱的。

“君上也太狠心了,竟然下這樣的狠手,難道他忘了青璃師尊曾經是怎麼樣對他的嗎?”一晴看到血跡斑斑的雪青璃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其實正道狠心起來,比那些魔道更狠。”千黛這話隻敢和一晴說說。

“不行,我要給她療傷,要不然,她怎麼熬得過長長的一夜。”說罷,一晴往雪青璃身上灌注真氣。

一晴的好心卻讓雪青璃再次受了罪,隻見雪青璃痛得蜷縮起來,縮成一個小球。

她喊出的一個痛字,嚇得一晴不知所措,幸好千黛提前準備了一些藥,“青璃師尊被穿了琵琶骨,你這樣做隻會讓她更痛,我拿了些藥來,我們幫她塗在傷口上,順便給她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免得這些血腥氣引來那些妖魔。”

“好。”被嚇得呆呆的一晴,好像木偶一樣應答著千黛。

一場突如其來的審判大會,最終以雪青璃傷重而終止。

陌鈺和慕翎淵第一次產生了分歧,是因為雪青璃;玄罌第一次對慕翎淵不滿,是因為雪青璃;裳月第一次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慕翎淵,是因為雪青璃。

夜幕悄悄來臨,那把冰冷的靈陽劍還牢牢地插在廣場上,沒人去取,也沒人去動,而那條原本待在靈陽旁邊的胥光鏈,卻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攤幹涸的血跡。

深夜裏,除了巡視的弟子外,今晚的崎裳沒有閑暇的弟子在外溜達,而是早早回到房裏休息,盡管睡不著,可他們必須強迫自己睡覺。

寂靜的崎裳,有一個地方並不是那麼平靜,就是鎖魂塔,並不是妖魔作祟,而是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來人一身華貴服飾,臉上帶著一個鎏金麵具,麵具上是妖嬈的百花紋。

那人來得悄無聲息,就連看守鎖魂塔的弟子也沒看到他是怎麼進去的。

他進來時,雪青璃剛好醒來,被包紮過的傷口,因為小小的牽動,又滲出了血,剛換上的衣裳又被染紅了。

來人一步接一步地走近雪青璃,步伐很輕很慢,生怕吵醒她似的,他慢慢地走到她身邊,然後蹲了下來,雙眸凝望著‘沉睡中’的她。

忽然,雪青璃猛地睜開眼眸,與那人來了個直麵對視,她見到這個人的時候,眉心攏緊,她很不高興看到他來這裏:“你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

“我知道,但我也明白,如果你再不離開此地,明天隻有死路一條。”這兩人是老相識?這個人不會是夙錦吧?

“那又如何”雪青璃不在乎。

“好一句那又如何,你今天可是親眼目睹了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他為了他師父,可以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別忘了,你還有責任。”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會這麼清楚。

雪青璃聽到這話的時候,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臉上出現了一刻悲涼,她在為慕翎淵的絕情,為自己的責任感到可悲。

“我不會跟你走的,即使他對我這麼狠心,我也要他永遠記得我。”她不是找虐嗎?

“璃子,你這是何苦呢!”聽到這個稱呼,像是夙錦來了,可從身形上看,又有一點不像。

雪青璃的心不好過,他的心也跟著痛。

“人生難得苦一場,就算很痛很苦,我也要他為我的死感到難受,感到愧疚。”雪青璃的眼眶泛紅,雙手緊拽著上衣。

“璃子……”夙錦還想勸勸她,卻被一個人打斷了:“把她重傷,果真把你引了出來,妖皇,你潛伏了這麼久,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雪青璃看著慕翎淵走到自己麵前,心已結成了冰,被慕翎淵喚作妖皇的男子看著眼前這個鎮定自若的男人,笑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