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位閑遊智者?”白夜重複問道,不敢相信自己會有緣見到父親敬重的人,喜悅躍之眉梢。
“在下夙錦。”男子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白夜,先生請坐,先生來青丘可是有特別之事?”相距兩百年,白夜敢肯定他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
夙錦坐下,緩緩道出:“我此番來青丘,主要想看看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不知方不方便?”
這話一出,白夜為難了,小皇姑這才出了門,怎麼就有人想見她,這人當年還給出告誡,不能讓小皇姑離開青丘半步,現在該怎麼回答,一時間確實迷茫了。
見白夜難以啟齒,夙錦替他說:“那小女孩已經離開青丘了。”
“我們沒有忘記你給的戒言,隻是事情特殊,我們不得已而為之。”白夜連忙解釋,但願對方能理解。
“我沒有怪你不聽在下的戒言,相反,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那個小女孩離開才是安全的,她的命格不知何故發生了改變。”這是夙錦給的定心丸吧!瞧白夜剛才緊張的模樣,一下子像放下了心頭大石,渾身不再緊繃。
放鬆後的白夜,重新打量這位空降而來的貴人,樸素的純色衣袍,舉止優雅,俊逸的臉龐,永遠含著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還有束發用的簪子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對了,小皇姑也有一支,可她說是最近在【凡街】買的,這位先生不會那麼巧也買了一支一模一樣的吧!白夜心裏猜測這些看似巧合的事,是不是真的那麼湊巧。
夙錦回望白夜,目光對接,白夜尷尬地收回,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夙先生既然一場來到,不如小住幾日,領略一下青丘優美的風光。”
“在下正有此意,有勞國主招待。”夙錦。
“夙先生不用客氣,我這就命人收拾廂院。”白夜。
君瑤回寢殿的途中,偶遇倩華,兩個女人共侍一夫的爭鬥,在哪裏都會上演,隻見倩華趾高氣昂地走過來,“雪青璃一走,你的日子不會那麼好過了吧!白夜對你的好臉色,從此結束。”
“你有這時間挑釁我,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挑撥我和白夜的關係,別到時候,枉費坊文送你進宮的一番苦心,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君知不死,你則無緣成為他的妻,你我都明白,白夜想娶的,永遠是你姐姐。”傷疤,誰不會揭,關鍵是揭了之後,誰最痛,很明顯,不是她倩華。
每個人都有死穴,君瑤的死穴就是她姐姐,那個亡故,卻依然霸占著白夜整顆心的女子。
“幻想比不過現實,我隻要清楚,如今站在白夜身邊的女子,是我就行。”君瑤從不會去想一些虛幻縹緲的事。
“我們何不達成聯盟,互惠互利,有何不好。”示威不成,又來別的法子,倩華的手段可謂花樣百出。
“你認為自己有什麼資格跟我談聯盟?”
倩華折下一枝阻礙道路的花枝,放到鼻間嗅了嗅,“你已是孤身一人,白夜一旦想要你的命,決不會顧念先主的遺命, 而我有龐大的家族作為後盾,即使想要我的命,也要念及我家族的勢力。”
說得很有道理,可惜君瑤不稀罕,別說自己有後印在手,即便什麼都沒有,她也不怕,“我不怕死,權力地位於我而言,隻是過眼雲煙。”
“要是讓白夜知道君知是被你這個妹妹害死的,你認為他會怎樣對你。”倩華驕傲地揚起頭直視她,這才是真正的王牌。
“你怎麼樣也料不到我知道這個秘密吧!君瑤,你我何不各退一步。”秘密之所以被稱為秘密,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倩華竟明著用此來要挾君瑤,難道她就不怕會遭到毒手嗎?
“你愛慕白夜的事,青丘人盡皆知,你的嫉妒心比誰都要強,姐姐被你害死的可信性更高些。”
“然而,站在白夜身邊的卻是你!”倩華用手裏的花枝掃了一下君瑤的臉龐,接著道:“忘了告訴你,君知死的那天,我也在場。”這話一出,換來咽喉一緊。
君瑤掐住她的脖子,她與身後的假山來了個猛烈碰撞,整個背傳來一陣劇痛,倒吸一口氣,痛得她眼角掛淚。
“你該明白,坊文當初之所以選上我,是因為我夠狠,今日,能與你父親反目,我也就不怕白夜恨我。”
快要綻放的嬌豔花朵就這樣命絕於此,宛如倩華最初的想法被君瑤徹底扼殺在搖籃,君瑤無所畏懼,可舍一切的眼神,嚇到倩華,她的眼神透出畏懼:怪不得父親會懼怕這個女人,她真的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