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閉嘴。”被她說中心事,白夜暴怒。
夜風拂過他們冰涼的心,無聲的對望猶如沒有硝煙的戰爭,他恨不得她死,她步步退讓,隻為日後能更好地見麵。
想象終歸是夢,遠遠比不上現實,心裏的苦蔓延至臉上,她苦笑道:“你恨那次災禍為什麼存活的會是我,而不是姐姐,你始終認為是我害死了她。”
“廢話可免,事實是怎樣,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隻希望你不要把小皇姑的生死當成兒戲,以免你日後悔恨今日的決定。”即使他們有許多過節,卻有一個共同念頭,此生一定要守護雪青璃。
白夜凝視君瑤離去的背影,他應該怎樣看待這個女人,明明那麼可恨,可她對小皇姑的關懷卻非假意。
雪青璃沐浴完,恰逢君瑤進入寢室,擦著半幹濕的發尾,問:“瑤瑤?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我怕青丘的防護結界對襲擊你的敵人不起作用,這些天的夜晚,我陪你入睡。”
“那小白怎麼辦?”雪青璃這問題問得夠白癡的。
“他需要時間適應我身份的轉變。”君瑤拿過她手裏的毛巾,輕柔地抹幹沾在她長發上的水珠。
“真搞不懂你們倆,更不明白皇兄當初為什麼會給你們賜婚。”人人都羨慕的共定鴛鴦盟,執手夫妻情,怎麼一到這兩人身上,所說的情深沒見著,仇恨倒是隨處可見。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乖乖睡覺才是你要做的。”
忽然竄起的蠻荒派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來到中原,必然會引起六界各族各派的關注,而他們的出場方式,竟如此血腥。
君瑤望著沉睡的雪青璃,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輕歎,多美好的一個女子,可怎麼會背負上這樣的命運,如果可以,真不想讓你去麵對,可事到如今,我已沒有回頭路可走。
暗黑寂靜的幽林,一青一花,各著一色衣袍的兩名男子前後站著,凝桑說:“一個叫【羅刹宗盟】的蠻荒派別,在一夜間屠殺了上百名凡間女子,有個叫金佘的男人去了青丘。”
“人算終究敵不過天算,如此,我隻能順天而行。”青衣男子麵前有一株萌了芽的小苗,他伸出手碰了碰剛展開葉子的嫩芽,雙眼流露出滿滿的悲痛。
“萌芽了?”凝桑驚詫。
“是啊!萌芽了,既然發了芽,就不可扼殺,應該讓它生長,哪怕結的果與自己無關。”
“你這樣為她,值得嗎?”凝桑犯傻了吧,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青衣男子給小苗設下結界,轉身向更深處走去,空曠而望不到盡頭的長廊,他們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清脆,凝桑感到前麵那人散發出的落寞,認識他千年,從未見過他這麼失落,那個女子誕生之時,他是那樣的高興,可現在為什麼會有落寞之態?
長廊的半途,青衣男子回頭說:“值不值,隻有當事人知道,隻要自己無悔,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說完,他繼續往前走,而凝桑停留在原地。
許久,大門敞開的聲音好像打通凝桑堵塞的腦袋,那一刻,他仿佛想通了所有。
同一時間,魔界【緣河關】、仙道各派也在議論【羅刹宗盟】屠殺人間女子一事,先說說【緣河關】,誅眼彙報此消息時,冷颯並沒有很大反應,他最在意的,還是從冥界得來的線索。
媚荷見他愛理不理,思緒有點飄忽的模樣,出言提醒:“魔君,您可有聽見誅眼所說的話。”
“【羅刹宗盟】的所作所為,讓那些仙派正義頭痛去吧!隻要不涉及魔族利益,我們何須自尋煩惱,但他們的動向,你們一定要留意,說不定,以後對本族會起到關鍵作用。”能利用的,冷颯從不放過。
“屬下明白。”命令下達,誅眼和媚荷沒有理由再纏著冷颯,出了大殿,誅眼將心底話說了出來,“魔君現在算什麼,為了一個女子,把雄心壯誌拋諸腦後,以致這千年來,什麼進展都沒有。”
媚荷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話在我麵前說說便可,千萬不要在外麵亂說一通,要是讓魔君聽到,你有十條命也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