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黑暗的人,隻是和雪青璃相處過數個時辰的墨濂,他稱得上是萍水相逢的過路人,明明可以袖手旁觀,他卻出手相助。
一眼便能看到底的院子,墨濂想不明白有什麼人會對她下手,那兩位男子的衣著打扮,還有行動的利索,肯定有組織,有安排。
一路上,沒見他們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動作,進房後,也隻是將她平放於床榻,然後離開,想必,另有圖謀。
瓦片被揭開,清楚地看見雪青璃猶如睡著般躺在床榻,手腳並沒有受任何束縛,呼吸均勻,由此可見,她是被人弄暈的,這樣的對待,不像綁架,倒像是暫時關起來而已。
使用術法,悄無聲息地進入到房裏,輕拍她的臉頰,低頭在她耳邊低喚:“醒醒,青璃。”
數聲呼喚,終換來一聲呢喃,摸著後腦慢慢睜開眼,“哪個混蛋,在背後偷襲,好痛啊!”
“小聲點,外麵有人。”墨濂做了一個噤聲手勢,她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門外,再望陌生的環境和普通的陳設,問:“怎麼回事?”
“離開這裏再說。”扶起她,又動用一次術法,兩人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世事是這樣的湊巧,他們兩人走了不到半盞茶時間,白夜派的影衛找到了這裏,守在門外的那兩個男子沒有半點反抗,咬破藏在舌底的毒藥,瞬間七竅流血而亡。
進到房中,見不到任何人,雖有疑惑,但不敢耽誤,匆匆地趕回白狐宮向白夜稟告,白夜聽後,問的不是雪青璃的去向,而是那兩個服毒自盡的人:“看得出那兩名男子的來曆嗎?他們身上可有代表身份的證明?”
其中一個影衛拿出一塊腰牌,牌麵刻著一個代表家族的圖騰,他看清楚後,大手莫名收緊,好啊!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情麵!
“密切注意坊文家族所有動向,若有異動,立馬來報。”既然不想安安穩穩地享受,想必不會介意生活的改變,地位的升降。
“屬下領命。”
“至於長公主,無須再尋找。”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雪青璃平安,但直覺告訴他,她安然無恙。
姑侄倆的血脈聯係真是濃厚,他這也能感應到她的安危,不得不敬佩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的感應沒有錯,雪青璃確實平安,而且正和墨濂一起吃餃子呢!
“餓死我了,莫名其妙昏了一個多時辰,那人有毛病啊!綁我幹什麼?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肯定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狠狠地咬掉一隻餃子。
“小心燙著,再怎麼惱火,也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墨濂體貼地遞上一碗茶。
“這次真要好好謝謝你,不然,我還真不知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呢!”想想都覺得心驚肉跳,巧語那張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你太客氣了,我們相識一場,你有麻煩,我哪能袖手旁觀。“
“夠義氣。”她朝墨濂豎起大拇指,“就衝你仗義相救,我奉你為上賓,明天來白狐宮觀禮吧?”
“不用了,我來青丘是為了找人。”
“要不要我幫你,青丘可是我的地盤。”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是做人的美德。
自己地盤也被人捉了去,還敢說幫忙?墨濂忍俊不禁,“請相信修羅殿的能力。”
“我沒見過大世麵,一直待在青丘,所以一時間忘了你的身份,不好意思。”
“修羅殿的存在,一直是六界避之不及的話題,本就鮮有人提起,你記不住也是理所當然。”墨濂。
“唉!真複雜。”派別爭鬥,誰攪進去誰倒黴。
是青丘國主將你保護得太好,墨濂暗想。
吃了幾隻餃子,後腦微微痛楚,令她又想起剛才的事,“你有沒有看見是什麼人捉我的?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捉你的人穿著很普通,但從步法身形來看,顯然是受過訓練,至於捉你是起源什麼目的?有待調查。”
墨濂把雪青璃救出來的時候,已是深夜,熱鬧的街市開始沉寂,行走的人一點點減少,他們所在的攤子也開始收拾,準備回家。
夜色很好地掩蓋住她臉上的傷口,讓人看起來沒那麼恐怖,墨濂不愧是修羅殿君,一眼便看出她是被什麼所傷,“我有一種藥對你的傷有特殊療效。”
“皮外傷而已,不用勞煩你。”要是連這樣的外傷也治不好,算什麼天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