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君瑤把梅花糕塞進她手裏。
東臨苑是白狐宮接待外賓的居所,比一般宮殿都要大,是由眾多間廂院組成,平日沒有外賓入住,清冷宮殿一座,隻有外賓入住時,才顯出價值,和增添一絲人氣。
陽光普照,慕翎淵在自己的廂院中品茗,濃鬱茶香給寒冷溫度鍍上一層別樣味道。
座在炭爐上的水‘咕嚕咕嚕’作響,冒著熱氣,他剛抬手去拿水壺,有人先他一步提走了,幫他添水,茶葉因滾燙的熱水而不停翻滾。
“你怎麼來東臨苑了?”慕翎淵僅靠瞄到對方手背的傷痕,已猜到來人是誰。
“找你呀!沒想到我們才隔了兩天,又見麵了。”雪青璃放下水壺,坐到他對麵,直勾勾地望著他。
“何事?”
沒事就不能找他了嗎?雪青璃鼓起兩腮,轉著桌麵的空茶杯,“找你閑聊啊!我一直對外界之事抱有無盡的探究心,你能給我說說嗎?”
“我相信青丘有固定的人撰寫六界趣聞,以及大事摘錄,你何須問我。”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萬千世界,總有和書不一樣的事,我就沒怎麼看過和你有關的事跡,你給我說說你為什麼選擇修仙?”雪青璃。
“意外。”飽含許多深意的一個詞。
“難道不是你自願的?”雪青璃不明白。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其實修仙和做人沒太大區別,都是為了蒼生六界。”要說哪不同,仙擁有的生命更長些。
“既然你說意外,說明你的仙緣不錯,你修行多久才有今日的修為呀!”能被眾仙尊稱為君上,聲望無可否認,至於修為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年齡嘛!還真猜不出來。
“忘記了。”
是沒記性還是年紀太大了?“你收我為徒,好不好?”雪青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驚到他了,茶水有些灑出。
“我不收徒,你請回。”直接下逐客令,雪青璃怎好意思再留下去,可她不明白慕翎淵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臉色還這般不好看。
說不到五句話,便遭到驅趕,哪句話得罪他了,她一時間沒想出過結果來,心情異常不爽地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這是不是叫話不投機半句多,可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他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使勁地撓頭,發簪差點被她撓掉,計劃被打亂,茫然的她來到製藥房,各種各樣的藥草堆滿整個房間。
藥香平靜了她的心,拿出君瑤給的【應消子】,放進藥盅搗鼓,捶,捶,捶,使勁捶,捶出汁液,習慣這股藥香,又想起在東臨苑那幾句話。
越想越覺得委屈,捶藥的力度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加重,密度加大,脆弱的【應消子】受不起她千錘百煉,早已被捶碎,可她仿佛進入忘我的境界,依然拿著盅錘,不停地捶打,藥汁因她使的力飛濺出一些。
“你和這藥有仇嗎?”娃娃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藥盅旁,終於忍不住開口說。
“你什麼時候在這的,一個上午跑哪去了?”有了娃娃的幹擾,她看到桌上一片狼藉,趕緊拿抹布擦幹淨。
“後廚做的婚宴菜式,我去嚐嚐,很不錯。”又是吃。
“你還吃,不怕胖得跳不動嗎?你瞧瞧自己,這個冬天才開始多久,就胖得圓滾滾,像皮球似的。”又在數落,娃娃鬱悶地想:得罪她了嗎,這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招誰惹誰了,“你受氣了嗎,脾氣這麼大。”
“我本來在東臨苑找慕翎聊天的,才說了不到五句話,他就把我趕了出來,我委屈。”一屁股坐下。
“你說什麼了?”娃娃根據自己的幾麵之緣,認為慕翎淵是那種沒什麼事可以影響到他情緒的人,璃璃竟然一句話可以化解他的冷和鎮定,神了。
“我問他為什麼選擇修仙,他說意外;接著我問他修行了多久,他說忘記了;後來我問他,收我為徒吧!逐客令當頭淋下,一盆冷水澆熄我熱乎乎的心,涼呀”
她要拜師?娃娃好像看到驚悚一幕,“你要給君上當徒弟?你吃藥了嗎。”
褒還是貶啊!“我這麼聰明伶俐,能當我師傅,那是榮幸。”雪青璃的自我感覺真好。
“恕我直言,你其他方麵不一定聰明伶俐。”相處百年,除了醫術,娃娃沒見識過她有什麼特別才能。
迎麵的打擊直叫雪青璃垮了臉,好吧!她承認自己在某些方麵確實苯得夠可以,單是學【音靈術】,將花了她幾十年才有今日的小成就,想要有所突破,沒人指教是不行的,可為什麼她相中的師傅不肯收自己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