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這次是我錯了,我低估了這葉汁的毒性。”低頭審視手傷,見到凝固的血跡恢複紅色,心一下子定了。
“現在沒事就好。”
“我想沐浴,還有,我餓了。”在幽林沾了一身血,雖然換了衣衫,可抹不掉那粘糊糊的感覺,而且也需要清洗一下傷口。
“你等著。”他出去叫人。
房內剩下一人和一蛙,她們倆大眼瞪小眼,“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憋著。”
於是,娃娃就開始了喋喋不休:“你在青丘好好的,為什麼偏要出來趟這渾水,雖然沒出大事,但你從離開青丘那刻起,就沒好事跟著你,先是魔君攔路,再是被九尾狐戲弄,結果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又是毒,外界對你來說不是吉兆。”
雪青璃認為娃娃這番話是危言聳聽,不在意,“你想太多了。”
是你想得太少了,娃娃在心裏悱惻。
雕花房門聲動,被兩名崎裳女弟子推開,雪青璃聞聲背過身,浴桶與地麵碰撞,還有熱水倒入浴桶中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沐浴的水已經備好,天醫可隨意。”其中一名女弟子說完,和另一名女弟子出去,掩門離開。
“終於可以洗澡了。”事不宜遲,赤腳下床,利落地脫掉衣裳,進入溫熱的水裏,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
透明的水遇到赤紅的傷口,變成深紅,還透著一股別樣香氣,不是【石藍果】的清新香,雖不難聞,可聞了之後卻有種暈眩感。
她用手兜住水,放到鼻間嗅了嗅,這味道很像迷香,沒遇水之前沒這味道的,石藍葉汁的變化真多,毒性解後,竟有了和迷香一樣的效果。
當傷口不再有血水流出,雪青璃跨出浴桶,擦幹身子,穿上一套新衣衫,綠色的紗裙,衣領印有三朵白梅的綠色披風,赤裸的雙臂有深淺不一的傷痕,隱藏在披風裏。
“可憐我就這樣沒了兩套新衣,又要辛苦花鼓重做了。”飄散的長發隨意用一根發簪定住,簡潔帶點淩亂,血跡滿布的青色襦裙孤零零地躺在她麵前,好像被遺棄了。
染了血的紗巾不能用,她隻好又拿出一條新的來,薄紗輕盈,紗巾的一角有一株白梅傲然挺立,孤清單影,覆在臉上,居然又是別樣的感官視覺,和衣領的白梅相互輝映,顯得這株白梅不再孤單。
“璃璃,我們能回青丘了嗎?”娃娃在屏風外問。
“我先去看看他們的毒徹底解了沒,解了之後,馬上啟程。”說完,走出外間。
“好。”娃娃樂呼所以地跳上她的肩,耐心等待回青丘的那一刻。
“小鬼頭。”輕笑著彈了一下它的腦門,心裏在想:這一睡不知耽誤了多少時間,也不知巧語怎麼樣了?萬一她回去告訴了某人,隻怕免不了一頓罵還有關黑屋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