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麼?”袁長安突然想起她來。
初染一怔,忙指指喉嚨,再擺擺手。
“原來你不會說話,怪不得悶聲不吭的。”
程遠山的臉頓時就綠了,小秦子也尷尬不已,看著麵色各異的三人心裏直打鼓。可那肇事者仍渾然未覺,托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喂,你真是啞巴?”末了,他又求證性地問了一遍。
初染哭笑不得,她算是明白為何程遠山那般討厭他了。這個人說話實在不好聽。
“袁公子!”程遠山忍無可忍,正要發作,有人已先他一步開了口。
“你上哪兒去了?!也不看看是什麼時辰,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由分說,袁宏漸劈頭就是一頓臭罵。
袁長安沒還嘴。
見他乖順,袁宏漸怒色稍霽,轉而對著程遠山道:“你也是,既承了這差事,便多上些心。——好了,你們兩個跟我進去。”
程遠山連連稱喏,袁長安回頭對初染做了個鬼臉,輕輕捅了捅她的手肘:“喂,想不想看當今太後長什麼樣?”
初染自是求之不得,一連點了好幾下頭。
袁長安笑得有些得意,眨眨眼睛示意她跟上。
簾幕數重,輕紗帳幔,顏洛嘉閉目歇於塌上,袁宏漸正隔著鮫綃在收診脈的金絲。拉著初染在角落站定,袁長安抬手做了個“噓”聲。“喂,呆這兒別動。”他壓低聲音,再三告誡。程遠山看見他倆,不由皺了皺眉。
“是長安嗎?進來我瞧瞧。”顏洛嘉向外側了側身子。
袁長安應了聲“是”,恭恭敬敬上前行了叩拜大禮。
“七八年不見,長安都這麼大了。”顏洛嘉細細端詳,“這眉毛眼睛像袁愛卿,嘴卻是像的袁夫人。——長安可娶妻了?”
袁宏漸搖頭:“還不曾,打算明年行了冠禮就給他辦。隻是犬子頑劣,委實怕人家姑娘瞧不上。”
“袁愛卿這話說的。”顏洛嘉笑道,“你的兒子你自己最清楚。怕隻怕,這剃頭擔子,熱的是人家姑娘。”
一番話,說得眾人也跟著笑起來。如此這般寒暄幾句,袁宏漸便率眾跪安。初染無法,隻得跟著退了出去。
“爹,太後脈象如何?”
袁宏漸不說話,沉吟良久才搖了搖頭,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四個人,心思各異。
進得側殿,有內侍附耳上來幾句低語。袁宏漸聞言神色一淩,立刻斂正衣袍:“快,皇後來了。”
初染腳步一滯,下意識想躲,無奈避無可避,隻得掩於角落隨眾下跪請安。視線延伸之處,她看見座中雍容的姿影,再然後,她聽見了一個十分清麗的女音。
“起來吧。”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令她瞬間失去了自持。
愕然抬眼,浮翠流丹中的女子眉目如畫,瑰姿豔逸。
這個人,分明是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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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誌們以後晚上來吧,白天更新的可能性不大。
嗯,八點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