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眾人多少都對端華有心,但鳳欽沅沒有想到他會是第一個意欲挑破簾子的人。秋慕雲,是個人物,隻可惜錯生在了柒瀾。
女子似乎笑了一笑,不多久,一個黃衣侍女挑簾出來,衝眾人行了福禮。她抬眼逡巡,爾後把目光定格在秋慕雲身上,開口道:“公主想問問秋相:這琴究竟是如何好法?”
很圓潤清麗的聲音。慕容蕭不由又打量了那女子一番,遠遠的看不清麵容,但隱約卻有天然傲氣。即便對著秋慕雲,也敢兩相直視,不卑不亢。有趣。
秋慕雲不慌不忙:“樂天有詩雲:石榴枝上花千朵,荷葉杯中酒十分。公主舊曲新翻,又配得醇酒佳景,琴好,意好,人好。”
“人好?”女子禁不住掩嘴笑道,聲音婉然,“我與秋相素未謀麵,秋相怎就知我人好,莫非秋相也有能掐會算的本事?”
一句反問,席間立刻泛出低低的笑聲,慕容蕭也禁不住揚眉,終於抬眼瞥了一眼簾中模糊的姿影。看來她還有幾分意思。
“嗬嗬。”秋慕雲卻是不在意,麵對眾人不解的目光,他解釋道,“公主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一人來,他說日後我辭官歸故裏,擺個卦攤也會生意興隆。如此看來,說不定我還真有那潛質。”一句玩笑,立刻扭轉了尷尬的局麵。頓了頓,他繼續:“我與公主雖不相識,但想,有這樣蕙質蘭心和精靈氣的女子,定是不錯的。蓮塘西風吹香散,可惜夏日未至,少了滿園荷香,不然,眾人以荷為杯,又是一番趣味了。”
“蓮塘西風吹香散?”女子遙遙望著那淡定從容的身影,忽的又笑,隻是未再言語。
酒宴後來早早地散了,鳳欽沅說了些客套話,便與亭中女子一道離去。賓客三三兩兩地回了別館,隻留秋慕雲和慕容蕭旁若無人地繼續坐著喝茶。
“看起來,秋相對端華公主頗有好感。”慕容蕭調侃道。
“好奇而已。”秋慕雲隨口笑答,“不知王爺覺得端華公主如何?”
“不錯。”久久,慕容蕭說了這樣兩個字。
“秋相、王爺。”說話間,卻見花叢中盈盈挪來一雙玉足。黃衣女子在兩人跟前站定,輕輕俯身一拜。
待她抬頭,二人卻覺眼前一亮。粉雕玉琢、膚若凝脂,唇輕點而朱,眉淡掃而翠,眼細描而秀,頰微染而紅,一肩的青絲如黛,滿滿的疏朗大氣。
未等二人開口,那女子已經笑吟吟開口:“奴婢是公主的丫鬟,奉命來替公主送樣東西給秋相。”說罷,她遞上一卷畫軸。
秋慕雲接過一看,是一幅晚風曲荷圖,墨跡未幹,看來是剛畫不久。
“聽聞公主以畫為其中一絕,果真不假。——倒是勞煩公主了。”秋慕雲歎道。那一筆一畫,是一氣嗬成,舒暢無比,手法相當的利落純熟。
“公主說有朋自遠方來,不必客氣。”黃衣女子笑答,爾後又是盈盈一個福禮,轉身去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慕容蕭終於擱了杯子起身,秋慕雲也隨後同行。
“現在,又如何?”沒頭沒尾的,秋慕雲說了這樣一句。
“不錯。”慕容蕭笑意漸深,不過仍是老話。
黃昏迫近,天邊夕陽燃起一片瑰麗。花木掩映之處,那黃衣女子,忽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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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寫的最痛苦的一章了,足足七八個鍾頭,就為了端華的出場,這女人真折磨死我了。
抱歉,讓各位等了2天,萬事開頭難,這下部算是開場了。頭牽好,後麵的就舒坦多了。卡隔的狀況暫時不會發生,所以同誌們近期可以比較放心。
完了,大家看文。老話,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