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小心眼到在計較剛才的事吧,還是根本就想拉個人做陪葬?正整理著腦中稀奇古怪的念頭,忽聽“咚”地一聲,一看方知,原來那大夫竟昏過去了,藥箱裏的東西也撒了一地。
頓時,那兩個男人均是皺眉,而初染,則啞然失笑。
但她即刻又感覺到了脖子上的涼意,心知那男人不是誆她,而她麵前的這個人也絕對會執行他的命令,略一思忖,她開口製止道:“慢著——你不想他死吧?”
聞言,他果真住了手,劍停在半空沒有揮下,爾後,又緩緩地收了回去,臉上有些疑惑和戒備。初染不以為意,反倒笑著指了指地上的男人:“我可以救他。”
“我憑什麼信你。”他顯然不信這個小姑娘能有什麼真本事,因為他的印象裏,但凡太美的女子,都是有貌無才。
看出他眼中的不屑,初染沒有說話,隻是從袖中掏出幾根銀針,走到那男人身邊蹲下,正要紮,手,卻被一股力道抓住,恰巧是剛剛被捏疼的地方,傷上加傷,弄得初染不禁瞪了他一眼:“再不放手,你就等著閻王爺收他吧。”
桎梏終於鬆開,不過那男人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生怕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傷了他的主子。初染睨了他一眼,挽起那男人的袖子,徑自施起針來,不一會兒,那銀針所紮之處就流出了黑色的血,順著手臂緩緩地滲入滿地紅楓之中,而殘留在他身上的暗香也終於淡去,杜鵑之毒,輕則麻痹,重則喪命。
“川雲。”地上的男人開了口,聲音依舊有些嘶啞,不過眉宇間的凝重淡了一淡。
“主子覺得怎麼樣?”川雲單膝跪地,麵帶憂色,急匆匆地問道。
“反正死不了就是。”初染依舊嘴不饒人,眼帶挑釁,“怎樣,現在信了?”
“是川雲唐突,請姑娘見諒。”川雲抱拳賠禮,語氣誠懇。
“又不是你的錯,你搶什麼?”初染瞥向地上的男人,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這男人先前要殺她不說,現在竟沒有一絲感激,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不禁讓好脾氣的初染也心中窩火。
“請姑娘救治我家主人。”川雲又一施禮。
“我又不是大夫,哪有那個本事。”初染斜斜地靠在樹上,懶洋洋地答道。
“姑娘既有辦法去毒,自然也能救人。”川雲道,“剛才是我的不是,向姑娘賠禮了。”
“哦,這麼說,我不用死了?”初染故意反問,看著這老實男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又不禁開起了玩笑,“會不會等我醫好他了再滅口呀?”
“姑娘......”川雲剛要辯解,卻被一個聲音壓了過去,那地上的男人看著初染,一字一字地道:“你若是不依,那就給我陪葬。”
他說話的時候,一臉桀驁,即便身上無法動彈半分,語氣裏也是不容拒絕的威嚴。
“好啊。”初染笑對上他的眼睛,“要我救可以,除非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