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叫什麼嗎?矯情,簡稱作,不就談場戀愛麼,想那麼多幹嘛。”
旁邊的張城銘一腳踹過去,秦佑彬慘叫一聲慌忙逃跑,毫無形象地大喊:“你踹我幹嘛?!”
“沒談過戀愛的人,不要亂教人。”鄙視完秦佑彬,張城銘晃著酒杯,朝江悅微微一笑:“阿悅,知道問題在哪嗎?四個字:當局者迷,好好參詳。”
江悅揉揉眉心,這幾日心情煩躁,便約了兩個兄弟出來喝酒,幾杯酒下肚,便道出了煩惱的緣由,連著那天跟梁汀說的那番話,也大概地重複了一遍,誰知一個去了美國兩年,依舊那麼放蕩不羈單純無知,另一個聽他講完後,依然氣定神閑,半天才不鹹不淡地扔出一句“當局者迷”,他何嚐不懂這個道理,所以才想要找幾個局外人聽一下建議。
江悅無視了不靠譜的秦佑彬,直接轉向張城銘:“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要故弄玄虛,心煩。”
張城銘挑眉,心裏訝異,平日很少見江悅這麼沉不住氣,他一向給人清朗溫潤的感覺,在醫院裏一向很受歡迎,很少這麼直接表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仔細斟酌了一下,便說道:“你所謂的不信任,指的到底是什麼?害怕她不夠喜歡你?還是害怕她會離開你?越在乎一個人,就越害怕失去。你隻是在害怕,跟信任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兄弟,很少見你這樣犯傻,今天算是開眼界了。”看了眼沉默的江悅,張城銘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仰頭喝了一杯酒,感慨道:“唉,難道戀愛真的會被讓人變傻?”
江悅默不作聲地坐著,腦海裏一直在回想那天的情景和她說的話。
那天的真心話遊戲,玩著玩著就沒有了下文。
“你呢,有沒有什麼想說的。”江悅看著她的臉,似是隨口一問。
梁汀此時低著頭,看不出是什麼情緒,過了一會才答:“我沒有想那麼多,我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她頓了頓,才又繼續說:“江悅,我不喜歡你這樣試探我。”
她那無助又倔強的眼神,讓他瞬間就泄了氣,也不想再問下去。
江悅歎了口氣,安撫道:“對不起,讓你感覺不自在了。”他一抬眼就發現雨停了,便說:“雨停了,我們走吧。”
梁汀看著江悅,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對不起,我的語氣重了。”
“沒事,你有什麼感受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裏,那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江悅表情淡淡的,語氣依舊很耐心,說著牽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她猜不透他此時到底是什麼情緒,乖乖地讓他牽著走,路上幾次悄悄看他的側臉,江悅一直抿著唇直視前方。
那天回去之後,兩人在電話裏都默契地沒有多聊什麼,說了幾句就互道晚安各自休息了,然後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麵。
。。。
這天午休時分,江悅吃完午飯回來,在走廊上又撞見了鄭四小姐,鄭晨若是專門來找他的,那件事之後沒多久,她就收到了江悅的警告,家裏的哥哥不僅言辭嚴厲地教育了她一頓,還罰她禁足了一個星期,害她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約會,想想就心有不岔,於是又找上門來了。
鄭晨若一見到江悅就張牙舞爪地質問:“你憑什麼在我哥麵前誣陷我?”
江悅冷笑:“誣陷?有麼,我隻是稍微修飾了一下言詞,你以為我是你?三觀不正,平白無故插手別人的感情,還睜眼說瞎話,不覺得荒唐麼?”
“我不過是嚇嚇她,你們因此鬧矛盾了,不是麼?”
”晨若?你怎麼在這裏?”張城銘遠遠看到有個人很像她,走近一看,果然真是,江悅跟她麵對麵站著,剛剛兩人似乎是在談什麼,便笑著問:“阿悅,你也認識晨若?”
抬頭一看到江悅後麵的張城銘時,鄭晨若整個人都愣住了,忽然想起,對啊,他也是這家醫院的,沒想到就這樣撞上了。她的心撲通撲通地一陣跳得很快,緊張得手都出汗了,她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臉都漲紅了,腦子飛快地轉動,試圖想一個對策出來,完了,要是讓他知道那些事,這幾個月的功夫就白費了。
江悅看著她一瞬間的變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鄭四小姐喜歡張城銘,整天想著法子接近人家,這幾個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才跟張城銘發展到有一點曖昧的程度,當時調查的時候,這些事情也意外地讓他挖到了。嗬,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江悅玩味一笑:“最近才認識的,她跑來問我你最近在幹什麼,我讓她自己去問她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