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搏鬥(2 / 2)

直到厲漠身邊的一個人倒了下去,他才條件反射似的立刻臥倒,他的動作雖慢,眼力卻並不慢,一眼就看見一把體型短小、最長不會超過五厘米的飛刀,正精準地插進他的頸動脈,血大股大股地噴出來。厲漠心裏猛地一驚,寒聲曾經抱著自己掉進地洞,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他的飛刀是哪兒來的,他衣袂飄飄看似沒有武器,事實上卻隻是深藏不露!

寒聲的槍隻打中了地麵上的一個人,其餘三個都是被飛刀解決的。但他卻開了不止一槍,這一槍以後他就抬高了槍口,對著斜上空打光了槍裏的子彈。草原上寥寥的幾棵樹應聲而倒,與此同時從樹上掉下來的還有三個人影,都是埋伏在上的狙擊手。

縱使如此,也是寒聲他們的處境危險。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分鍾,地麵上的人消滅了四個,樹上的消滅了四個,可見範圍內的敵人包括厲漠和渠梁在內還有四個,而不可見的寒聲估計也不會少於四個,因為紅隊的人之前一直沒怎麼出現。而且那門迫擊炮也沒有動靜,寒聲作為聯絡官是知道的,他們還有兩發炮彈可以用,而且以渠梁的心機和手段,是不可能不留後手讓自己全都交代在這兒的。

寒聲把厲漠扔在原地,此人還有用。同時在倒下樹木的掩護下極目看過去,迅速搜尋渠梁的蹤影,聽見槍響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臥倒——比如厲漠。但是他餘光所見,渠梁並不在原地。他看得出渠梁對夕河的恨意,所以他必須盯緊了渠梁。

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往地下扯去。寒聲暗道一聲不好,這無所不在而又不知其所在的地穴成了他的障礙。但是他應變奇快,人蜷縮成蹲姿,指縫間銀光一閃,就將抓住他的那隻手手背上劃了一道,同時一個兔子蹬鷹擺脫開那隻手的糾纏,自己的身體卻也被帶倒在地。背部的傷口被輕輕一壓,他便側身想要再起身,卻不料眼前白光一閃,一槍打在他左手邊的地上,緊接著又是一槍打在他右手邊的地上。這人是敵非友,寒聲立刻做出判斷,他避無可避,也顧不得背上的傷口,肩背用力砸塌了那一層地皮,然後雙腳騰身一翻,盡量保持平穩地落在地上。往前一看,他對麵的人不是渠梁,卻是明柯。

寒聲微眯雙眼,隻對明柯說了一句話,自己就再次縱身翻上地麵,他知道上麵還有個狙擊手,於是他一秒也不敢停留,剛從洞穴裏翻出來,就疾奔到河邊,跳了下去。

時間太久了,寒聲在略微渾濁的河水中一眼就看見了已經躺在河底的夕河,她閉著眼睛,已經沒有了意識。寒聲一把撈起她綿軟無力的身子,帶著她往上遊去。

寒聲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浮上水麵,用力按壓著夕河瘦小的胸脯,夕河的身子隨著他有節奏的按壓在原地一跳一跳,臉色卻仍然那麼蒼白,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夕河不會遊泳,她在河裏。”

說完這句話寒聲就再也沒看明柯一眼,自顧自地翻了上去。而明柯舉槍對準他的後背瞄了許久,最終也沒有開一槍,而是扔了槍也翻了上去。剛好攔在要往河裏開槍的渠梁麵前:“渠梁!別開槍!”

渠梁恨鐵不成鋼地一把拂開他:“你給我讓開!心慈手軟你能成什麼大事!”明柯牢牢抓住他拿槍的手,瞪著他大吼:“我不想成什麼大事!要還是兄弟你就把槍放下,她是無辜的!”渠梁徹底被激怒了,他將明柯踹倒在地揮舞著槍失控般地大吼:“你瘋了是不是!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是誰讓咱倆年紀輕輕就半殘不廢?是誰發明了那該死的槍把咱們送上戰場的!她不該死誰該死!”他說著就對準寒聲和夕河正在上浮的影子開了槍。

明柯一躍而起踢掉了他手上的槍,將他壓倒在地,堅定地對他道:“她不該死,就算是誰都該死她也不該死!”

渠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咒罵了一句:“你他媽真是瘋了!那個小丫頭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