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了然,方麵的事情,他聽父親說了。原本趙家隻是個夾縫中的小家族,甚至,其實就是趙寅峰一個人的光杆司令,隻是後來逃亡中的趙從風二人結識了前者,與其義結金蘭之後,這才有了後來的趙家。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爭氣的時候了。”趙寅峰長歎了口氣,腦海回憶著以前趙軒的所作所為,“你原本的一係列表現,都讓我覺得從風這輩子為了你付出那麼多,都不值。”
趙軒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為了你,甘願被家族之人封印修為,為了你甘願放棄將軍之位,為了你,在東陽鎮這種破地方,一呆就是十六年啊。”趙寅峰感慨道,“我曾聽寅青哥說過,他們在中州立下的赫赫戰功,也聽他提過他們的那群同袍兄弟。可為了你,他們硬生生的是將一切都拋去了。”
“他們會拿回以前的一切,我保證。”趙軒雙手握拳,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大長老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所以,他再知道一切後,早就下定決心,要將他們失去的一切,都盡數收回。
不為別的,隻因趙軒不願看他們委曲求全!
“好!”趙寅峰眼中閃過一絲攝人的光芒,他大手一拍趙軒的肩膀,“要是擱以前,我可能根本不相信你說的話。可現在,我信了!”
感受著趙寅峰不假思索就給予他的信任,趙軒微微一笑,他今日才算明白,十六年來,趙家之所以是趙家,恐怕憑借的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實力,而是這種交心的情誼!不互相猜忌,不爭權奪勢,不背後捅刀子的兄弟情義!
“我是老了,如今四十多了,還是靈種三變的修為,是沒辦法跟著你們去中州熱鬧了。讓趙強那臭小子和你一起去吧。”趙寅青道,“由這臭小子替我看看中州,看看你們的風采,我也開心啊。”
兩人聊了許久,仆人都催了趙寅峰好幾回,說趙家商鋪那邊走好幾個小家族之人,正等著他一起商討協作事宜。趙寅峰這才起身離開,走到酒樓門口,他還是忍不住的回頭道:“明天宗門大選,我定抽空陪你一同前往,你等著我啊。”
趙軒現在門口,有些哭笑不得的點點頭,看著後者一步三回頭,那老父親帶小孩子的模樣,不由得感慨了一陣,轉身便是回頭,往裏麵走去。
路過櫃台之時,好巧不巧的,他卻又聽到了某人那惡心的聲音。
“怎麼會沒有廂房了呢?你是小爺找的第三家酒樓了,小爺有的是錢,你憑什麼不給我廂房?”
而後傳來的是店掌櫃的解釋,他們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和氣,自然不能因此開罪顧客。
趙軒翻了翻白眼,欠著身子就裝看不見的穿過了大堂,他就不懂這種沒智商又沒情商的人,究竟是怎麼活這麼多年的?難道是生下來就這麼大不成?
“咦,你不是路上的那個人麼……”
就在趙軒上了樓梯,剛準備往二樓走去的時候,一道怯生生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就穿過了鏡梓那八婆一樣的呼喊,落到了大堂中所有人的耳朵裏。
“真特麼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趙軒回頭看了一眼鏡雲兒,恰好瞥見了後者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他敢肯定這丫頭絕對是故意這樣做的。
“嘿,是你小子?”鏡梓一看趙軒回頭頓時來勁了,他回頭衝著酒樓掌櫃就怒斥道,“怎麼的,你們酒樓連這種土包子廢物都給住,還就不給我們住了?”
酒樓掌櫃的可不傻,他又不瞎,自然知道趙軒剛才是跟著誰一起過來的,那可是最近聽說和淩天城主搭上了關係的趙家!
淩天是誰?那可是淩天城內萬人之上的存在,搭上這關係,趙家以後飛黃騰達,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時候誰敢觸趙家的黴頭?
而且這少年看歲數,看氣度……很有可能就是趙家風頭正勁的那個人啊。這群無賴之人,究竟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敢說這位是土包子廢物?
八成,是這位爺自己沒主動公開身份?
掌櫃的活了這麼久,一下子就把其中的關鍵給理清楚了,既然這位爺不願意聲張,那他也不好給戳破,那就隻能對不起麵前這群無賴之人了。
打定主意,掌櫃的臉上對鏡梓一行人的笑容頓時就淡了幾分,他輕輕拍了拍手,“幾位爺,人家是早就預定了這屋子,我們店雖然不大,可也有自己的規矩,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