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劍宗,作為東大陸僅有的兩大宗門之一,其宗門所在之處,常人無從得知,隻是偶爾有人謠傳它是建立在一處隱世且奇絕的離山之上,故而名為離山劍宗。
當然,這也都是道聽途說罷了,畢竟所有的鄉鎮,對於這方麵的消息來源都極為閉塞,就好像有人故意掐著鄉鎮與城池的脖子,遏製著某些消息的擴散一般。
不過撇去這個不提,其實小道消息傳的也並非完全不靠譜,離山劍宗確實是立在那離山之上,並且屹立了不知多少年月了。
也隻有離山弟子才知曉,離山有九峰,個個山勢陡峭,煙霧繚繞,加上護山的劍陣,迷陣,平日總猶如仙境一般,總會讓人無法窺得全貌。
而今日,這在離山劍宗雙穀峰的雲海崖上,一道火紅的倩影,卻是正在揮舞著一柄軟劍,在峭壁之巔上,盡情的揮舞著招式。看得出,其施展的劍招是離山劍宗入門的靜心劍訣,招式平平,皆是基礎,卻勝在劍起劍落間空澄清明,有讓人修煉之餘,順道靜氣凝神的功效。
而離山劍宗平日練習這靜心劍訣的弟子,多半是心有鬱結,或者是心情不快,想要疏散苦悶的。
“咻~咻~”
倩影揮動著軟劍,玲瓏的腰肢扭動起來,猶如水蛇一般,攝人魂魄。其及腰的青絲,隨著山頂微風微微揚起,再加上那偶爾浮現的絕美容顏,真的恍若從畫中走出的妖精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將其收入懷中蹂躪一番。
“呼……”
當最後一招舞完之後,女子止住了身形,她平順著自己的呼吸,然後轉頭看向了這崖頂某處:“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聞言,崖頂的某塊巨石後麵,一道人影閃出,隻見一位身著黑色修煉服,長相頗為俊朗的男子,便出現在了女子的麵前,“聞人師姐,我方才來看你正在專心練劍……所以便沒有現身……”
“有事?”
女子黛眉微蹙,目光落在男子身上一瞬,然後便轉開,她蓮步輕移,走到懸崖邊上,看著雲海翻湧,感受著迎麵吹來的微風,輕聲問道。
男子目光落到女子身上,見得那火紅的衣裙被吹的貼在了女子身上,襯出了後者的玲瓏嬌軀,那般魅惑的情形,讓他心神頓時恍惚。然而一瞬過後,恍然驚覺的男子,便猛的移開目光,有些心虛的道:“其實倒也沒什麼事,隻是擔心師姐,所以上來看看。”
女子慵懶的掃了掃懸崖之下的雲海,說話之時似乎比剛才多出了幾分疏離之意,“這雲海峰風景不錯,我隻是來透透氣而已。”
察覺到可能是自己的失態,讓女子有些不喜,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忿,“聞人師姐若是不想嫁,我們外門一眾弟子定然……”
男子明白,女子之所以會來這山上賞風景透氣,無外乎就是因為初秋之時,即將到來的那場婚禮。
那場被宗門下了鐵劍令,不得不從的婚禮。
“鄧海風師弟,請你慎言。”聞人添香神色驟然嚴肅起來,她打斷了這位名為鄧海風的話,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客氣婉轉,“近期是多事之秋,我們離山上下團結才能平複諸多災禍。你身為外門二師兄,勿要在這種事情上煽動人心。”
鄧海風神色一滯,他與聞人添香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她用這種語氣喊了全名,嘴巴張了張,他似乎想反駁,但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化成了一句:“我知曉了。”
畢竟,聞人添香位居外門大師姐,其威嚴自然不會差,鄧海風縱然身為外門二師兄,多少還是有些顧忌她的。
隻是,鄧海風微微頓了一下,眼珠子一轉,還是有些還不死心的道:“聽小師妹說,師姐上次下山,遇到了一個還不錯的苗子?”
聞人添香撇過頭,算是鄧海風上來以後,第一次忍著打量著他,“你套了雪珊師妹的話?”
關於趙軒的事情,她回了宗門之後,隻和大長老與雪珊師妹說過,大長老那自不必說,鄧海風沒那個本事去找事。那麼,後者就隻能從天真爛漫的雪珊師妹那裏獲取消息了。
“是雪珊師妹與我聊天之時,不小心說漏嘴的,師姐你可別怪罪她。”鄧海風一笑,麵容本就俊朗的他,此刻笑起來,說不上玉樹臨風,倒也不惹人厭。
隻是……這做法。
聞人添香深深地不喜,雪珊素來小孩心性,她無意說漏嘴應該是真的,可鄧海風究竟是刻意引導還是無意閑聊之下發現這件事的,這可就很難說了。
她不喜歡見了他就心猿意馬的男人,更不喜歡為她瞎操心並且不擇手段的男人。
所以,聞人添香隻是蹙起黛眉,“哦”了一聲,便沒有繼續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