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大廈,15層,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地上,也將人們的喧囂打成了來回走動的影子,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停在窗邊,怔怔的看著外麵:芙蓉大廈算是曲光市比較大型的建築了,足有23層,1-7層都是超市,8-16層都是辦公室,17-23層做了高級會所,相對來說,周圍三五七層高的小樓算是小巫見大巫,從這裏看下去,不光是人行道上的人們微如螞蟻,就是那樓頂曬得被,以及各色花花草草,都隻是她眼底的一抹色調。想象一下,如果你的麵前放著一盤五顏六色的菜,你會不會感動到痛哭流涕?以至於不顧一切的去擁抱這盤菜,對,擁抱這盤菜。
話題跑偏了,輪椅上的女孩叫陳雨菲,她,今天是來辭職的。辭職不外乎於理念不合或者前途迷茫,她屬於前者,她是一家八卦報社的的編輯她負責對一些報道或是同行作為吐槽,整理一些比較經典的吐槽,按說沒什麼好理念不同的,隻是自己所吐槽的作為也時常發生在同事身上,這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就像吃蘋果看見了半條蟲子。她不否認自己有一些道德潔癖,但工作難找,尤其像她那樣的條件,忍了一年的她卻沒習慣,所以下策。
“等急了吧?”一個麵容俊朗的男孩子跑了過來,在腿上擦著自己手上的水。
“據科學研究,80%在外麵上完廁所,就算是解個小便也要洗手的人,91%的在家都不會這麼做,這100%的人裏,有20%的人是因為初次到了一個新地方,產生了不安全感與陌生感,這時水便能像母親的羊水給人提供安全感,以及朦朧的熟悉與親切感;有80%的人是因為初次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產生了一種不安緊張感,用洗手這樣的小細節來表明自己是這個地方的常客,自己很熟悉這裏,你們不要企圖用有的沒的來欺負我。”陳雨菲調皮的吐吐舌頭,接著換了一副河南腔:“小哥,我來這旮辭職都莫事,你不安個啥子喲?”
男孩先是對女孩機關槍一樣的話表示反應不過來,倒是被陳雨菲的河南腔逗笑了,笑了好一會才止住說:“你說什麼這麼一長串呢?我還不是擔心你,我倒不怕養不起你,就怕你在家無聊,我工作又忙,就說現在有你家家人在照顧你,可你不能不出嫁吧?難道你嫁了還在家裏呆著?你父母也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男孩意識到苗頭不對趕忙止住了話。
“你不要想著用方便我的幌子找個小三進來,得了便宜還賣乖。”陳雨菲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露痕跡的轉變了話頭:“你就是怕你一個人的工資養不起我。”
“真是說不過你。”男孩悻悻的走到女孩身後,把手放在輪椅的把手上,一用力,說:“目標總編室,2405號巨型人形炮彈,第一次準備發射!”說罷,推著女孩慢跑起來。
“去,小心別弄傷了我,這大理石地磚也就你敢跑。”雖這麼說著,陳雨菲還是配合的縮起了身子,緊緊貼靠在輪椅上,嬉笑著,招搖著。
男孩子是陳雨菲的男朋友,孟照林,刑警隊的新晉隊員,27歲的他已經參加過五次拘捕行動了,別嫌少,很多罪犯頂多就是逃逸,真找到頭上很少不腿軟的,別信電視劇。
“唉,這一年看來還是改變了我。”陳雨菲無奈的搖搖頭。
“怎麼啦?你剛才表現的不是那個挺什麼落落大方的嗎?”孟照林不解,放慢了推著陳雨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