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奚蘭草還在怨念徐灼華是暴君,那麼,這一晚,她便真真切切的意識到了暴君的霸道。
一整夜,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放進平底鍋中的魚,被翻來覆去的煎炒,從書房到客廳再到臥房,她嗓子喊得嘶啞,卻偏偏沒有一次抗議成功,反而在他的攻勢下丟盔棄甲,陷入雲裏霧裏……
“嗯~”奚蘭草捂著被子伸了個懶腰,頓時被滿身的酸疼給刺~激的低吟出聲,下一秒,她抓過旁邊的枕頭將自己給悶了起來。
好丟臉……
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睡過去的,似乎,身上也被清理過了。
悶了好一會兒,她才懶懶的爬起來洗漱,昨晚就沒吃飯,這會兒都餓得她前胸貼後背了,裹上浴袍腳步綿軟的走出臥室,準備去做飯,結果,她震驚的發現,廚房裏居然保溫著粥,餐桌上還蓋著幾盤小菜,邊上還擱著一瓶潤喉膏。
她下意識的轉身找徐灼華。
但,屋裏沒有他的身影。
這個暴君……奚蘭草忍不住咬唇,眼中流露一絲喜悅,這種喜悅在她吃飯喝足來到書房準備幹活時不斷的放大、彌漫。
昨天被掃落的文件整齊的撂在桌角,最上麵,還擱著一台銀色的嶄新的筆記本電腦。
除了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能喚起她羞~恥的味道,看不見半點兒淩亂。
“哼!做了這麼過份的事,想這樣就掩飾過去?”奚蘭草情不自禁的揚起唇角,嘀咕著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搬過筆記本打開,又抽過最上麵的資料。
一打開,紅紅的線布文件,她的笑瞬間僵住。
聶零搞什麼鬼?!
但細細一看,卻馬上就有了答案。
上麵的筆跡不是聶零的,雖然隻是聊聊的幾個字,幾個問號,卻都點到了重點。
是他……
奚蘭草心情更好。
顯然,某人也知道自己過份了,花了這麼多的小心思來賠罪?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她被取悅了,原本的怨念,消失得幹幹淨淨,原本還慵懶無力的她瞬間滿血複活,重新跑去廚房挖了一勺潤喉膏含著,然後倒了一杯熱水慢慢的飲著,回到書房幹勁十足的準備展示的資料。
窗外的陽光漸漸被城市裏的霓虹燈代替,她才停下了手,時間已經指向晚上七點,而他……還沒有回來。
拿著手機,奚蘭草窩在椅子裏盯著那些劃線的文件許久許久,才按下了撥號鍵……
看在他主動示好的份上吧!!
電話隻響了兩聲,那頭就傳來了徐灼華低低的聲音:“嗯?”
嗯啥?奚蘭草頓了頓,莫名的有些緊張。
他不會是沒存她號碼認錯人了吧?語氣這麼溫柔?!
“說話。”又一句幾乎呢喃的低語。
“那個……是我。”奚蘭草啞著聲音開口。
“知道。”徐灼華很幹脆的接話。
知道?奚蘭草一愣,他說知道是她?
“說。”徐灼華那邊頓了頓,隱約的歎了口氣。
“晚上……回來吃飯嗎?”奚蘭草蜷著腿,手指無意識的劃過書桌,略略別扭的問。
“不回。”依然是簡明扼要的短句,連個猶豫的意思都沒有。
“哦。”奚蘭草心底湧上一股失落,低低的應了一聲。
“……”徐灼華默然,過了一會兒,語氣明顯的輕泛許多,“會議會很晚,你先睡。”說完才掛斷了電話。
你先睡……幾個字如一道閃電劈過奚蘭草的腦海,昨夜的荒唐又湧上了心頭,她莫名的紅了臉,埋首膝間傻笑了起來。
這一刻,她忘記了奚丹穎,忘記了之前的一切,滿腦子都是他剛剛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