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縫合靈魂的痛苦是生靈所難以忍受的。
滲人的叫聲持續了一夜，實驗在淩晨七點完成了，阿爾看著成功‘複活’的寵物，正準備為這個懵懵的靈魂進行亡靈儀式，肩卻被拍了一下，入眼的是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標誌……
“你知道嗎？其實縫合這是個技術活，像我這樣的老手來就不會有一點痛苦，要是換個新手……嘿嘿，保證你欲仙欲死。”
阿爾嘿嘿笑著，右手握縫針將司機的皮膚單獨挑出來，連接好後才將碎肉塞進皮膚裏。
“那個……”司機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道：“其實誰來都無所謂，因為我沒有痛覺啊……”
“所以呢？要換他上場嗎？”阿爾朝著努了努嘴。
“不不不！”
司機看著孫降手中的三棱鋼釘，手指粗的釘子和阿爾手中的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名躺槍的孫降默默地將鋼釘收進了衣服。
“就這樣等著有點無聊啊！不如司機你講個故事吧！”
司機：“……”
……
“說起那一年的冬天，我獨自開車來到懸崖邊上，路上積了些雪……”
那一年，新年剛過。
司機有個老婆，有個女兒，老婆在這新的一年下定決心要離開司機。
那時的司機愛酒愛煙，背上背負著常年積壓的債務，如果與老婆離了婚……
後來妻子離開了。
司機用僅存的錢租了一輛車，在這個飄著雪的日子開車來到這個矮崖。
這裏距城區很遠，又因為沒有路可走，所以罕有人至。
拖著行李箱的司機被一個一晃而過的黑影襲擊了。
傷在脖頸血管，即使按壓著，傷口依舊是汩汩地冒著鮮血，等他再次醒來時，懸崖邊車、行李都消失了，而自己再沒能離開懸崖一步。
“我想回去看看女兒，可是隻要走到那棵樹那兒，就不能再往前了。”
“然後呢？你怎麼離開懸崖的？”
孫降好奇地盯著司機。
“一個月前，江裏出來個怪人。”
司機抬手指了指右側的澇江：“他穿著一件淺粉色的衣服，眼睛上似乎受了傷，總之是個很顯眼的熊貓眼。”
“他能看到我，我心想，機會到了，於是我請求他帶我走。”
“他拒絕了！”司機平靜地說。
“他問我，語氣很是奇怪的樣子。”司機學著那人攤了攤手，挑起眉頭道：“你為什麼不試著自己離開呢？”
“我要是能離開，還會請他幫忙嗎？後來……後來……”司機突然敲了敲頭：“後來發生了什麼？”
“總之我發現自己離開了懸崖……”
“哦……”阿爾縫完最後一針，抬起頭指著司機的臉道：“可能與這個有關。”
“什麼？”司機眼睛翻了個圈，卻還是沒能看到阿爾指的地方。
“我來看看……”
阿爾抬起左手，摸著司機的臉，忽地兩指並鉤探進了司機臉上那個奇怪的傷口。
果然，阿爾從司機腐爛的臉中掏出了一個手指大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