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氏起身說道,“你祖母那,你好生與她說,不許與她置氣知道嗎?”
因為走水的原因,濟元寺暫時不接待香客,兒子也因此才能進寺裏來,但她不能留兒子在寺裏過夜,更何況兒子還得回家給老夫人請安。
“母親放心,兒子省得的。”胡睿說道。
“那你小心些。”林氏囑咐說道。
胡睿給她行了禮就出了濟元寺帶著等在大門口的親隨騎馬回了城。
回到家的時候,已快說太陽落山了。
因為宋若桐的傷,胡老夫人是難過的差點暈了過去,躺在床上一直就叫著心肝兒肉。
聽胡睿回來了,頓時高興起來,剛坐了起來就想著他肯定是林氏叫回來的,臉上笑就消了大半,不過在見得胡睿的時候這點不悅就立即都不消失了,拉著孫子的手喜悅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我的兒,你可是快兩年沒回來了?在那邊可都好?怎麼瘦了這麼多?你父親和叔父,哥哥弟弟他們可都好……”拉著他的手就問起了邊關的兒子和孫子們。
曾氏摟胡玉娘也在旁邊仔細聆聽著。
……
胡睿說要去接林氏和胡珍娘回來,胡老夫人當然是巴不得,所以胡睿翌日帶了人早早地就趕到了濟元寺。
林氏和胡珍娘的東西昨晚就已經收拾好的,不過宋暮槿沒有打算與他們一起回。
林氏勸了她一番也沒有勸動,就隻好隨了她。
胡睿知道後,也不放心就勸她說道,“表妹,這裏剛走了水,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謝謝表哥關心。”宋暮槿笑著謝了一句,然後說道,“上次走了水,這寺裏的師父們肯定會很小心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好了,就隨表妹吧,我已經跟寺裏的師傅們打好了招呼,讓她們多照顧些小槿的。”這些日子來,林氏也比較了解宋暮槿的性子了,就與胡睿說道。
胡睿就沒有再勸。
林氏又不放心地囑咐了宋暮槿一番。
“小槿你好好的照顧自己,可別讓人欺負了去。”胡珍娘臨上馬車看向宋暮槿說道。
一副姐姐的口吻。
宋暮槿莞爾,“好。”
目送了他們走遠了,宋暮槿才帶了妙心轉身。
回到了住的院子,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徐重,蕭殊來了?宋暮槿加快了腳步往屋裏走。
推開門一看,果見坐在凳子上端著茶朝她看了過來的蕭殊。
“你怎麼來了?”宋暮槿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對麵的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我剛送了大舅母他們走,怎麼沒有看到你過來?”
“你大舅母他們走了?聽說胡睿回來了?你見了他沒?”蕭殊聲音有些淡。
“嗯,剛走。”宋暮槿捧著茶,一笑,“嗯,我見到了睿表哥。”
蕭殊靜靜地看著她。
明亮的眼睛,粲然的笑容,如是外麵的夏陽一般璀璨,又如是三月的春風一般溫暖,似是小小的簡陋的禪房也亮堂了起來。
他希望她能永遠都笑得如此燦爛。
可想著她這些年的境遇,一股酸楚在蕭殊心底慢慢蔓延了開來,放在桌上的手攏了起來。
宋暮槿不知他為何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他喚了一聲,“世子?”
蕭殊回神,低頭喝了一口茶掩飾了一下,然後看向她,“嗯,怎麼了?”
宋暮槿笑道,“沒什麼,對了,世子怎麼過來了?是不是還是那晚走水的事?”
“我——”蕭殊頓了下,“我明日要回去了。”
蕭殊突然就有些擔心她,林氏和胡珍娘也走了,自己也要回去了,她會不會不習慣?
想著回去是不是跟外祖父商量一下,再住兩日再回去?
宋暮槿淡笑著說道,“哦,你和老爺子也出來有些日子了,那我不去送你和老爺子了。”
“那你小心照顧著自己。”蕭殊見她麵色如常沒傷心之色,既放心有有些失望,坐了會就告辭。
宋暮槿帶著妙心送到了院子門口,看著他遠走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