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何出此言?”雖然對白漫是郡主的身份有所拘謹,可眼下安晟也知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白漫沒有話,而是伸手將屍體喉頭處的裂縫撐開。
安晟對白漫手上的羊皮手套並不陌生,看她修長的手指在喉嚨間抹了一把,拿出來時道:“這人嘴裏和喉嚨裏都沒有煙塵,他的煙塵隻停留在口鼻之間,也就是他是在死後才遭了大火。”
安晟點點頭,是這個理,示意白漫繼續。
“不光是牢頭,這裏擺放的三十多具屍體,有半數皆是如此。”
“他們也是被人殺死的?”安晟不敢置信。凶手究竟是何人?能闖入大牢一夜之間殺那麼多人?
白漫搖搖頭:“大人,在他們的口鼻間還發現了一種迷藥的成份,這點還是秦老比較了解。”
站在白漫右後方的老者當即上前:“大人,那是攝魂香,吸入之人會短則一個時辰,長者數個時辰的昏迷。”
“這怎麼可能,牢裏的獄卒都是死的不成?”安晟目光射向一處。
正是張捕快帶著七八個獄卒行來。
這些獄卒神情忐忑,這次出了這樣的紕漏,他們恐怕難逃罪責。此刻也不敢抬頭,到了地方就全部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求饒。
“閉嘴!你們還有臉讓本官從輕發落?”安晟隨之看了張捕快一眼。
張捕快會意,揚聲道:“此次大火,死傷共計數十人,聖上龍顏大怒,爾等都難逃一個‘死’字!”
“大人饒命!”
“饒命啊大人!”
幾個獄卒聞言頓時麵無人色,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哼,念在你們在牢裏看守多年,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誰能出昨夜究竟發生何事,這火究竟怎麼著的?若是能對抓到凶手有個幫助,我想大人一定會對你們從輕發落,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獄卒們麵麵相覷,從彼此眼中皆看到了一絲希望。
一個長相清秀的獄卒當下抬頭道:“大人,昨夜本不是的當值,可是劉丙坤他們三人都吃壞了肚子,午後跟的們換了班。”
被點到名的劉丙坤等人整個人抖成篩糠,凶狠的回望了清秀獄卒一眼:“你瞎什麼?”
“大人,的的句句屬實。”
“在瞎,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張捕快抬腿就將威脅人的那個獄卒踢翻在地:“大人在此,豈容你囂張!”
“大人饒命!”
張捕快又看向其中一個年長的獄卒道:“老孟,你是裏麵的老人了,昨日你也當值,你來那子的是否屬實?”
老孟是個瞎了一隻眼的老頭,年輕的時候也做過牢頭,隻不過在押送犯人的時候被一個發了瘋的犯人生生摳壞了眼睛。等他傷好之後,牢頭自然是做不成了,隻不過安晟也沒有讓他丟了飯碗,就這麼一直在大牢裏做了個獄卒。
老孟抬起頭來,那隻泛白的眼珠子突起,轉了轉:“大人,他的沒錯。昨日午後那幾個鬼鬼祟祟在牢裏進出,沒多久這大夥就著了起來。的當時老寒腿犯了毛病,這才沒有進去看一眼。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