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葛放下切刀,終於是抬起頭來看向白漫。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白葛的?”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昨發生的事情。
白漫坦然道:“在石闞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漫,姐姐不是有意要對你隱瞞……”白諺妤微急。
白漫打斷白諺妤的話:“現在這些又有什麼用?若不是王妃她認出了我。今日你就是柳少夫人。你口口聲聲我是你妹妹,可你的所作所為又何曾當我是你妹妹?我們那些患難的日子難道都抵不過你對我的恨?”
“不是這樣的,姐姐無意做這個郡主。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因為和柳濡逸的婚約?讓你不惜如此?”白漫追問。
白諺妤步步後退,咬著唇,眼裏早已蓄滿了淚水。
“你住口。”白葛起身,將白諺妤拉到身後。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訓諺妤?當初和王妃相遇純屬偶然,你姐姐也絕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白葛話間又猛然咳嗽起來。
白漫深吸一口氣,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白葛情緒如此激動,和當初認識的那位處事淡然的離先生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一切皆因護女心切。可笑的是她一直以為白葛是她爹,一直愧疚的不敢見他。
“姐姐……”白漫突然冷笑一聲:“可惜她不是我姐姐啊。我也沒有教訓她,我的難道不是事實麼?”
白葛一窒,仿佛也是不認識此刻渾身泛著一股冷漠的白漫。
“漫!”白諺妤怔在原地,不敢置信道:“漫,你真的不能原諒姐姐麼?姐姐真的知道錯了,這麼多年來,姐姐一直真心把你當做妹妹啊。姐姐本打算在大婚之後就向王爺王妃坦白一切的。他們待我親和,我自是不忍心看著他們和親生女兒咫尺涯。”
白漫擺擺手,原諒不原諒的話她也不出口,現在她連郡主的身份都沒來得及接受,更無從去以郡主的身份去怨懟。
隻不過白漫想了想道:“你要道歉的對象,恐怕是柳濡逸,畢竟和他成親的那個人是你。”
白諺妤臉一白,呐呐道:“我明白了。”
白漫不忍再看白諺妤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們的事情終究還是要麵對。想到她來此的目的,當下對白葛道:“前塵往事,還請白太醫給個解答。就算你要怨要恨,也讓我清楚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晚秋的風,開始淩冽如刀,不僅吹得梨樹上的梨子搖搖欲墜,更是讓站在梨樹底下的白漫微微顫抖。
“爹,漫她的沒錯。過去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對她是不公平的。”白諺妤勸道。
白葛有些頹然的坐在梨樹底下,話間隻是盯著那些切得薄薄的藥材,眼神晦暗不明,讓坐在他身旁的白諺妤很是擔憂。
……
五年前的那夜晚,白府內一片燈火通明,原因是白葛的女兒白漫連日來高燒不退,白葛即為醫者又為人父,自是衣不解帶為她診治。
隻不過這看似傷寒的病,來勢卻意外的凶險,竟讓白漫命懸一線。
白葛盡了全力,總算是將白漫從閻王爺那裏拉了回來。
白夫人見白葛幾夜未眠,便勸了白葛回房歇息,自己留下照看。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到了後半夜,一群黑衣殺手從而降,見人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