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曇花閣裏受到了那般驚嚇,白漫的確有些口幹舌燥,不由得接過柳昊斟好的茶:“多謝。”
茶是好茶,讓白漫想起了在章丹喝到的高山雲霧茶,隻不過雲霧茶極為清冽,而這個茶的味道有一些濃鬱,其中好似還夾雜著一些……
白漫抬頭看了柳昊一眼,正對上他注視的眼眸。
柳昊道:“怎麼了?”
白漫將茶送至嘴邊,輕抿一口,徐徐放下道:“柳公子,這是什麼茶?”
柳昊輕笑:“這啊,是至頂紅茶,來自南疆,是不是喝不慣?”
白漫點頭:“原來如此,難怪和我們楚的茶有些差別。不好意思,柳公子,我甚少品茶,讓你見笑了。”遂將茶放回了茶幾,取了一塊糕點來嚐。
“無礙。我從前也不喜這茶,隻覺得這茶香太過渾濁。可一次酒後來品,倒是覺得這茶與酒香一般,越喝越淳,回味無窮。”柳昊目不轉睛的看著白漫。
此時的白漫口口的吃著糕點,突然抬頭道:“對了,柳公子,我差點忘了還有人在曇花閣那處等我。我看,我還是先回去一趟。停車。”
柳昊道:“是柳濡逸!”
“你怎麼……”白漫心跳如雷。
“當時姑娘撞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他來了。沒想到我們柳家的之驕子,有一也會逛青樓。”柳昊揶揄,挑眉看向白漫:“更有趣的是身邊還帶著一個姑娘。”
白漫沒有錯過柳昊眼裏一閃而逝的暗芒,問道:“既然認出了,為何裝作互不相識?”
柳昊大笑出聲:“白姑娘,你可知我是誰?”
“柳…柳昊。柳家三房次子。”白漫道。
“沒錯,隻是三房次子,無權無勢,柳家家大業大,族中不知有多少子侄,不認識我柳昊的大有人在。可柳濡逸呢,他是柳家長房嫡子,也是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貴公子。”柳昊冷然道。
此刻的柳昊好像變了一個人,方才還是一個風輕雲淡的翩翩公子,此時眼裏盛滿的嫉恨,麵目也變得有些猙獰。
白漫緊了緊手,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淡淡道:“人的出生是沒法選擇的,可是隻要努力,命運還是能掌握在自己手裏。”
聞言,柳昊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笑的前俯後仰。
白漫突然喊道:“停車!車夫,停車!”
馬車在疾馳,外麵的車夫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反而大喝一聲,揚鞭打在馬兒身上。
馬兒吃痛,跑的更迅速,晃得白漫左搖右擺。
對麵的柳昊止了笑,神情莫測道:“白姑娘何必著急,這裏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
白漫臉色突變,從一開始柳昊就沒有問她要回哪裏?白漫一把掀開簾子,發現外麵早已不是長琅街:“你要帶我去哪?”
周遭被一片漆黑遮蔽,看不清身處何處。
“夜色漫漫,自然是帶姑娘去一處好地方。”柳昊抓過白漫扯著簾子的手。
“混蛋!你放開我!”白漫如臨大敵,不斷的掙紮起來,抬腳踹開了擺在中央的茶幾。
柳昊麵帶笑意的看著碎裂在地的茶具,伸手來扣住白漫揮舞的另一隻手,道:“看來,方才沒喝這杯茶你是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