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過來,乖乖聽話爭取少挨打。”白漫回憶了一下那段日子。
“那些人販子凶惡,最怕的就是孩子們哭哭鬧鬧,引了他人注意。是以越是哭鬧,打的越是凶狠。”白漫笑笑,她與白諺妤雖然害怕,卻沒有哭鬧。
那時的她們顛沛流離,在人販子那裏至少還有一頓飽飯,自是走一步看一步。
“乖乖聽話?”程陌昀意有所指的看向白漫:“若是乖乖聽話,他們就不會被官府抓了吧。”
白漫得意道:“他們啊太看我們孩子,總以為我們個便是膽子,威脅恐嚇幾下就真的任憑他們發落。那段日子,我們幾個平時的確裝的乖巧懂事,吃的好睡的香。隻是等到經過人多地方的時候,我們便鬧了起來。所幸官差就在附近,便被義父救下了。”
雖然白漫輕描淡寫,可是這其中艱險想起來還是讓人後怕。
“若不是機緣巧合,恐怕我和姐姐不知道被賣到何處?成為丫鬟還是好的,若是進了青樓……”白漫停頓片刻,在程陌昀目光注視下,一字一頓道:“我也不會輕易妥協。”
程陌昀聞言笑了:“像你這般琴棋書畫樣樣不精,恐怕去了青樓也難以立足。皆時不用你逃,老鴇都得將你送出去。”
“程陌昀,你真是門縫裏看人,我若是去了青樓,指不定能拿個花魁當當。到時就算你這個世子想要見我一麵,不準都得一擲千金。”白漫有些不以為意,正所謂行行出狀元,拿出她當初考法醫的勁頭來,怎麼也能成事。
“你倒是不以為恥。”程陌昀對白漫口出狂言習以為常,可是爭當花魁,一擲千金這樣的話,尋常人家的姑娘如何的出口?恐怕隻有白漫能這般信誓旦旦,又一本正經的道。
“生活所迫,為了活著都不容易,那些姑娘不是生就會賣弄風情的。”白漫道。
程陌昀出奇的沒有反駁,隻是點點頭,若有所思。
“客官,您的飯菜好了,可要我給您送進來?”二等了許久不見白漫來喚,不禁前來相問。
白漫看了一眼程陌昀,隨後起身開門,道:“將他的那份也送進來吧。”
二點頭,端著食盒快速的上了菜,又退了出去。
香噴噴的各色菜肴讓饑腸轆轆的白漫食指大動,白漫拿起一雙竹箸,道:“別客氣,今我請客。”
程陌昀卻是聽出了白漫的玄外之音:“你不逃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白漫將一根青菜咬得脆響,道:“能有免費的食宿,又有任勞任怨的車夫,何樂而不為?”
程陌昀舉起竹箸,夾了一塊霞田魚肉放在白漫的碗裏,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白漫沒再理他,徑直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飯菜。
化悲憤為食量。
仔細想想,有程陌昀跟著有諸多好處,不愁吃穿,不怕打劫,這一路去京城安全不少。隻是想到她因何出走,白漫就渾身不自在,抬頭瞥了程陌昀一眼,又快速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