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向上,一人手撐著下巴,抓著這隻鵝毛繼續往她臉上戳了戳。
見她睜開眼,來人手一頓,丟開鵝毛,道:“醒了?”
“程陌昀!”
池府的後院,一聲吼叫驚得後院樹梢上的雀鳥盡數展翅離飛。一隻蝴蝶從花瓤裏滾落,打了個卷兒又再次緩緩飛起。
程陌昀裝若掏了掏耳朵,道:“不用那麼大聲,本世子聽得到。”
白漫抬頭瞥了一眼半開著的後窗,隨後怒道:“你是賊麼?我明明關好了窗子,你怎麼又進來了!”
“隻要本世子想進,區區一道窗,能待我何?”
程陌昀起身,徑直走到一邊的軟塌上坐下,道:“靜湖的荷花都開了,再不去,蓮蓬要被人采光了。”
白漫一把將被子捂著自己的腦袋,悶聲道:“你急什麼?靜湖裏的荷花一望無際,年年采年年都采不完。再了,你又不是吃不到蓮子。”
“本世子不想采別人剩下的。”程陌昀又道。
“那你自己去啊。”白漫閉眼繼續睡,別想騙她一起去,哼,門都沒有。
她可沒忘了當年落的湖就是那裏。
腳步聲傳來,白漫連忙裹著被子翻了個卷,人就已經到了床裏,露出腦袋道:“都了你自己去。我不去!”
程陌昀道:“可是要讓我拉你起來?”
“你聽不懂人話?我不去!”白漫炸了毛,怒目而視。
下一刻,程陌昀伸手揪住被角,一股拉力立即傳來,嚇得白漫連忙喊道:“去去去!去還不成麼?”
被子沒再動彈,程陌昀深知白漫的惰性,是以沒有鬆手。
白漫隻好道:“你到外麵等著,我這就起床。”
“一刻鍾,你若是還沒有出現在本世子麵前…”程陌昀留了半句,轉身就走。依舊是從窗戶裏翻了出去。
白漫憤恨的瞪了窗戶一眼,幹脆找人來封了這窗子!
發泄似的衝著被子打了好幾拳,白漫拖著身子爬了起來。
一番洗漱之後,白漫出現在大廳。
“漫,今日怎生起這麼早?”柳稚著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麵的色,又為自己這番舉動覺得好笑。
池睿淡笑:“漫早起,今日定然是個好氣。”
白漫不好意思回以一笑,她每次早起都是要出門,都會提前一看星星,選擇一個晴朗的好日子。
可明明她前幾都是一大早就出門了。難不成都沒人發現她不在房裏睡覺?
對著柳稚苦笑,道:“娘,你怎麼也來挖苦我。”著瞪了一眼坐在那處淡然喝粥的程陌昀。
池蓁蓁等人也已就坐。
這時,一人飛快的跑入了大廳,卻是青銅,稟報道:“老爺,京城裏來人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池睿放下竹箸,道:“何人?”
青銅道:“來人道他是京城內務府盛公公。”
池睿眉頭微微一皺,起身就往外走。
待兩人離去,池葭葭好奇道:“公公怎麼到咱們家裏來了?”若在京城,還情有可原,可大老遠的到了她們石闞,不知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