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兒,是爹對不起你。”
聽著離墨深沉而沙啞的聲音,白漫緩緩的蹲下了身子,伸手在地上劃了一個圈:“白漫啊白漫,親爹在身邊都沒認出來,恐怕這下間你也是獨一份了。”
不過,白漫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當初離墨表現出對陳太醫的恨意時,白漫就有所疑惑。離墨若是個普普通通的草藥師,那如何與京城裏的太醫牽扯了起來?
離墨的全家遭了難,隻剩他獨自一人背負滿身血海深仇。曾經的傷,沙啞的嗓子,臉上的麵具恐怕都是因為白家那場大火。
離墨就是白葛,似乎出人意料,可這麼多巧合聯係在一起讓人不察覺都難。
隻是她沒敢這麼想……
聽了這樣的消息,白漫無疑是開心的,由衷的替白諺妤和白葛開心。但她自己卻沒有太大感觸,好似這一些都是旁人的,她沒有從前的記憶,哪怕知道生父還在世,她也沒有從心底裏生出的孺慕之情。
反而在此刻,白漫尤為的想念前世的父母,家人。
白漫抬頭看,找到了一抹躲在雲彩背後的月牙,千裏共嬋娟,望家人無論身在何方,都各自安好……
“…爹,女兒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好,爹答應你不離開…”
房間裏的父女倆輕輕述,白漫沒有打擾這一份安寧。
這是屬於他們父女兩的重聚時光。
“…爹,這些年,女兒和漫她相依為命。我沒有想到你就是離先生,這麼多年,你一直知道女兒還活著,你為何不來找女兒?”白諺妤哭泣道。
“為父無顏見你。”
“爹!”
“為父知道你過的好,便安心。見與不見,又有何關係?”
“可女兒想爹。還有她……漫,她若是知道你還活著,一定也會開心的,爹,我這就去找她來…”
蹲在門口的白漫一喜,可算想到她了。
“站住……不必了。”白葛低喝一聲。
“漫已經知道了?”白諺妤道。
“不必告訴她!”
聞言,白漫有些不解的抬頭看著禁閉的房門,什麼叫不必?
白諺妤替她問出了口:“爹,為何?這些年若不是漫,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再見到爹你。”
“你難道不記得你娘是怎麼死了?”離墨的聲音變得冰冷。
白諺妤一窒:“娘…”
“要不是因為救她,你娘會死?”離墨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門口的白漫聞言癱軟在地,想起那個掩護她離開卻慘死在黑衣人刀下的女子,難不成那女子就是她娘?
“可是,那不是漫的錯,若是爹你,你也會擋在她的麵前。”白諺妤淚流滿麵:“娘九泉之下,一定也不後後悔當日所作所為。”
“妤兒,為父不想聽這些,為父隻要一想到當日的畫麵,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她。你可知這麼多年,有多少次我看到她就想起你娘的死……”
白漫鼻子一酸,原來這就是從來沒有認她的原因?是她害了人,害了白葛愛的人,害了她們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