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道:“所以,這製毒丸的陳太醫,算是太子的人?”
柳濡逸道:“你知道陳知席背後的人是誰麼?”
白漫搖頭,雖然她們家也算是醫藥世家,父親白葛是太醫,對於太醫院的事情她理應有所了解。可事實上,白漫每每問起白家的事情,白諺妤總是難過的泣不成聲。
是以,關於白家的一切和過往的經曆,她都盡量不再白諺妤麵前提起。
“兵部侍郎趙大人。”
“兵部啊!”白漫了然點頭,兵部可不容覷,多少官員都得心的巴結著。
“姓趙?是那個僅次於你們家的大家族麼?”白漫又問道。
就像石闞百姓都清楚城中有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作為曾經的京城人士,白漫也是知道京城鼎鼎有名的幾個貴胄,尤其衙門裏還有個愛風雲的李師爺。
柳家底蘊深厚,又因近年來出了柳潭這個大理寺卿和柳皇後,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
而趙家也是京城世家大族,族中曾出過一位太祖皇後。近年來也出了一位貴妃,正是二皇子的母妃儷貴妃。
“正是。”
白漫側坐過來,靠在洛石的肩膀上,支起一條腿撐著下巴,道:“那陳太醫的背後也可以是儷貴妃。這儷貴妃是親娘麼?”
柳濡逸忍俊不禁:“儷貴妃母憑子貴,就算不是親子也不會下殺手。”
“這倒也是。要殺也是殺太子啊。”
“漫,慎言。”
白漫哦了一聲,這殺太子這樣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恐怕要掉腦袋,她是山高皇帝遠,過的太自在了。
是以側過腦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會不會是陳太醫泄露了毒丸的秘方,京城想殺二皇子的勢力正好借了勢。”
“離先生了這秘方陳太醫知其重要性,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到他人手裏的。大人猜測,或許背後的人知道這群黑衣人根本達不成目的,才所幸放開了手腳。”
白漫想了想,道:“不像啊,那風險太大了。那群人可是拚盡全力,最後二皇子不還挨了一刀麼?雖然那是替池姐姐擋的刀,可若不是護衛擋的及時,這二皇子的命了就不保了。”
刀劍無眼的,這戲要演給誰看,才要如此逼真?
柳濡逸沒有話,想到了京城裏的一些事情,眉頭微蹙。
白漫繼續猜測:“那會不會這陳太醫其實身在曹營心在漢,他想趁著這次的事讓二皇子身死。”
聞言,柳濡逸一頓,默然沉思。
白漫所幸也放開了,一會一個想法的蹦出來,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想的簡單了。
這京城裏的水啊,總比她想象中還要深。
“這些事情,大人已派了秦捕快調查。”柳濡逸看著側過腦袋的白漫。
一下一下的點著腦袋,眉頭時而緊鎖時而放鬆,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腦子裏又想到了什麼。這個樣子的白漫是輕鬆自在的。
柳濡逸突然想到了白葛的話:他不希望白漫現在知道他的身份,是想她能繼續活的無憂無慮,而不是從此開始和他一般沉浸在過往的悲痛和仇恨之中。
知道的越多,背負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