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的胸膛起伏的厲害,放在兩側的手握緊成拳,發出‘咯咯’的響聲。
柳濡逸道:“來了石闞晚輩才知道白家兩個幼女還活著,想來當年白太醫與池大人交情頗深,才引得他冒險收留了二女。或許,他離開京城還與此事有關。”
柳濡逸一個人的聲音在義莊裏回響,沒有得到死人的回應,也沒有活人搭話。
“一開始晚輩是那樣以為的,可現在看來,池大人不僅收留了二女,還連同白府的當家人——白葛,也一並救了。”柳濡逸拍了拍離墨的肩膀:“白太醫這些年,怕是過的不容易。”
這時,離墨已經恢複了許多,睜開眼睛:“你認錯人了,老夫離墨,不是什麼白葛太醫。”
“白太醫的樣貌的確不似從前,可晚輩見到的第一眼還是認出了。”
“哦?你見過……”離墨一頓:“…白葛。”
“晚輩曾隨家父進宮,在宮門口見過白太醫。雖是匆匆一別,可儒雅風度的白太醫卻給晚輩留了很深的印象。”
柳濡逸的話讓離墨笑開了:“儒雅風趣,你倒是謬讚。”
既是被認出來了,離墨也不再否認:“你支開她們,便是要告訴我,你認得我?”
“並非。”柳濡逸搖搖頭。
離墨掙紮著坐了起來,神情肅然:“吧,你待如何?”
見離墨一臉防備,柳濡逸道:“白太醫誤會了,晚輩不會對你如何,相反當年的事情家父正在暗中追查。晚輩也看過那些卷宗,隻希望能助白太醫查出真相,還你們白家一個公道。”
聞言,離墨悶聲道:“你便是柳潭大人之子?”
“沒錯,晚輩柳濡逸。”柳濡逸拱手。
“虎父無犬子。”
離墨讚了一聲,道:“沒錯,我就是那個早該死在火海裏的白葛。”
親耳聽到離墨承認,他就是白葛,柳濡逸還是很震驚的,問道:“那漫……”
“她不知,諺妤也不知她爹還活在世上,還成了這副鬼樣子。”離墨伸手摸了自己的鐵麵具,緊閉了眼睛,掩下了其中的痛苦。
“怎會?五年前,漫已九歲,你的樣子她怎麼會認不出來?”柳濡逸驚訝。
方才他認出了白葛,下意識就看了白漫,還覺得她不過是不想讓他知道白葛的身份,才以師徒相稱。是以,他也沒有揭穿,當作自己不知道。
可方才見白葛吐了血,白漫的擔憂和焦慮完全不似作偽,卻也全無擔心至親的那種驚慌失措。
再怎麼偽裝,在這樣的突發場合下也該露出破綻。
可見,白漫是真的不知道麵前的男子就是她的爹,白葛。
白葛眼神微閃:“她那時年幼,遭遇了當年事情,刺激太大,許是失憶了。她義父曾問過諺妤,得知當年自她得救醒來,看似無恙,可無悲無喜,也不認得人。”
失憶?
“難怪……”柳濡逸微歎,見麵不相識,父女不得認,這種滋味恐怕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