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院門,柳濡逸上前叩門。
‘砰,砰砰。’
‘砰,砰砰。’
半響無人響應。
“是沒人在麼?”白漫湊到門前,透過中間的縫隙,眼前一黑,隨即對上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眸。
白漫心一顫,驚的後退一步。
“心。”柳濡逸伸手了一把從台階上退下來的白漫。
破舊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隨之兩人就看到開門的人已轉過身子,緩緩的向院內走去。
身姿修長,卻微微傴僂著背,負著的一隻手蒼白發皺,與他墨色的衣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漫瞧這人的背影極是熟悉,有些不敢置信,呢喃:“師傅?”
身邊的柳濡逸看了白漫一眼,走了進去:“想必這位就是大人口中的離先生?”
“毒丸可帶來了?”那人頭也不回的道。
白漫還在將信將疑,這聲音一出,立馬就追了上去:“師傅,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來石闞了?來了怎麼也不和我一聲?”
離墨沒有停下腳步,又道:“毒丸可帶來了?”
“毒丸?什麼毒丸?”白漫來到屋子門口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離先生的是當日在那個幸存的殺手口中得來的毒丸,”柳濡逸麵色如常的跟著離墨走了進去。
白漫哦了一聲:“我差點忘記了。”
白漫連忙從一邊的布袋裏翻出了兩個帕子,一份是完整的毒丸,一份是上次在葵山崔逢口裏得來的。
本來就打算拿給離陌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毒草,沒想到他已經來了石闞。
隻是剛進門的柳濡逸猛然一頓,停在原地,白漫險些撞到他後背上:“怎麼不走了?”
白漫錯開身,望進屋內,入眼的一幕讓她五內皆震。
這,是人間煉獄麼?
滿地的殘屍碎片,被開了頭骨的腦袋,破碎的四肢,洞開的胸膛……還有流的到處都是,分不清是血漿還是內髒的血肉模糊。
紅彤彤血淋淋,‘吧嗒’一聲,一滴血從長桌上滴了下來,帶出了一條粘稠的血絲。
身前的柳濡逸轉身就衝了出去。
隨後,白漫聽到了牆角壓抑的嘔吐聲。
饒是見了許多屍體恐怖的樣子,但這樣的分屍現場,白漫也是第一次見,被滿眼的血紅看得臉色發白。
離墨緩緩的行走其中,如履平地,經過了屍體,坐在房間裏唯一還算幹淨的桌子旁,道:“若是不適,便不要進來了。”
白漫捏著毒丸的手就是一緊。
“師傅,你這是在當變態殺人魔?”白漫不敢置信道。
“驗屍。”離墨麵無表情道。
白漫指了指滿地的殘屍,不客氣道:“你這算什麼驗屍?你這是分屍!”
離墨抬眸,眼神灰暗,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白漫。
白漫知道,這是離墨不悅的表現,可她還是繼續道:“你之前不是還勸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凡是要個全屍麼?你這樣,讓他們如何再入土為安?”
“你也曾如此……”
“那是查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