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諺妤妹妹!”陳諺姚猛然站了起來。
這一聲幾乎是喊過來的,一邊的池葭葭嚇了一跳,剛夾來的丸子就順著竹箸滾落在地。
白諺妤僵在原地,卻沒有回頭。
在身邊的白漫察覺到白諺妤的緊張,渾身微微的顫抖起來。
白漫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白諺妤的一係列不對勁,都是跟這個陳姐有關。恐怕是從她進了池府,白諺妤就想著怎麼離席。
她們認識?
沒等白諺妤反應,陳諺姚已經起身繞了過來,看清白諺妤驚呼:“諺妤妹妹,真的是你!”
白諺妤深呼一口氣,轉身:“是我。”
“你還活著?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白家……”陳諺姚有些激動,一把拉住了白諺妤的手:“諺妤妹妹,當年我們都以為你們……沒想到還能再看到你,太好了……”
陳諺姚眼眶裏立即盈滿了淚水。
白諺妤也是淚如雨下:“是啊,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諺姚姐姐。”
陳諺姚著就抱住了白諺妤,兩人痛哭起來,池蓁蓁連忙過來安慰,扶著兩人離去。
白漫轉頭歉然道:“爹,娘,你們慢吃,我們先回房了。”
“去吧。”柳稚看到這一幕也不好受,微紅了眼眶。
池葭葭囫圇塞了一個大丸子在嘴裏,對著池睿和柳稚支支吾吾手舞足蹈的比劃了幾下,也追白漫而去。
大廳裏的人一下子去了一半,立即變得冷清。
“白府?莫不是當年太醫院裏一位府邸遭了大火的白太醫?”唐琰隱約記得這麼回事。也記不得這太醫叫什麼,隻是後來聽人閑談時提起過。
“正是,太醫白葛。”柳稚點頭。
若當年池睿是大理寺的後起之秀。那麼這位白葛便是太醫院裏的冉冉之星。
“原來尚有人還活著?為何這麼多年不回京城,聽大理寺當年查出這白家遭難並非災而是人禍。”唐琰又道:“難不成是不相信大理寺能還她們一個公道?”
“白府上下白餘口人均死於非命。這人禍何其慘烈,兩個姑娘僥幸得生。池某不想讓她們再卷入紛爭。”池睿沉聲道。
更何況,當年的真相如何,大理寺並未查明。讓她們兩人貿然回京,恐怕還會遭逢不測。
“既是人禍,那必有主使,此事若是不能給白家一個交代,我皇家威儀何在?”唐琰側首看向了柳濡逸:“你爹是大理寺卿,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還沒有查到什麼?”
柳濡逸正在剔魚骨,也未停下動作,隻是道:“許是查到了什麼,隻是柳某不知。”
“二皇子殿下身在朝中,很多事情應有體會,怎麼現在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打算助白家二女重返京城,尋得真凶。”程陌昀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
聞言,唐琰沉默。
程陌昀的意思他聽得明白,恐怕當年這案子便是朝中之人所為,且權傾朝野,讓大理寺都奈何不得。
他如今貴為皇子,更是深知朝中勢力盤根錯節。
他若插手其中,一個不慎,反而會殃及自己。豈不是正和了一些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