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有仵作?”秦駿豐道。
周老故去之後,他們石闞的仵作還沒有新任的。
照理,縣衙的仵作都不止一人,更何況是他們府衙。
可周老經驗豐富,又跟著池睿從大理寺都到了石闞。再後來又有了白漫暗中協助,這些年的石闞便沒再添新仵作。如此,突然沒了周老,才令衙門陷入了這種尷尬的局麵。
池睿麵色如常:“仵作片刻就到。”
秦駿豐有些吃驚,不知這新來的仵作可有周老的本事?
正要離去,一間客棧裏傳出女子的呼喊聲。
“柳公子,柳公子。”
柳濡逸回頭,見是一個紮著雙髻的丫鬟在激動的向他招手。而身邊還站在一個妙齡姑娘。
這才想起這女子是方才馬車裏的人。
“姑娘,何事?”柳濡逸問道。
陳諺姚心鼓如雷,麵上卻努力保持鎮定:“柳公子,你不認識我了麼?”
柳濡逸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在哪裏見過我?”
又想起這姑娘之前是和二皇子同乘一輛馬車入的石闞,也應是京城人士。如此,見過他也沒甚稀奇。
陳諺姚有些失落,竟然不記得她了麼?
“女子陳諺姚,五年前,在九轉巷,我們見過……”陳諺姚努力想喚起柳濡逸的記憶。
柳濡逸微愣,這九轉巷他是記憶深刻,可記憶中也並沒有這位姑娘。
於是,有些歉然道:“姑娘若沒事的話,在下就先走了。”
陳諺妤焦急,連忙喊了一聲:“我爹是太醫,陳知席。”
這一聲喊的有些嘹亮,讓不少人都望了過來。
“太醫之女啊,那可了不得了。那都是給皇帝,娘娘們診治的。”
“太醫的女兒長得就是標致……”
“京城裏來的姑娘你們看看,這通身的氣派……”
許多讚美聲縈繞在青龍街上,讓陳諺姚不自覺的微抬了下巴。
“既是陳太醫之女,就請先入池府,你爹與我等也是故交。”開口的卻是池睿。
石闞知府邀她入府,陳諺姚並無意外,聽柳家哥哥也住在知府家裏。如此,他們是不是可以見麵了?
陳諺姚麵上立即掛了恰到好處的笑意,對著池睿盈盈一拜:“多謝大人。”
正如外麵傳聞那般,他爹是太醫院裏的翹楚,近年來很多達官貴人都要巴結他。沒想到,這名聲早已傳到了石闞。
柳濡逸對著陳諺姚微點頭,就跟著池睿離開了青龍街。
陳諺姚立於原地,周遭到處都是羨慕崇拜的眼神,讓她很是受用。
日照西斜,整個石闞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中。
怎麼,沒人接她去池府?
陳諺姚站在客棧的屋簷下,等了許久,漸生怒意。
周遭的百姓早就已經看夠了,各幹各的去了。
“姐,難不成我們自己去池府?”蕊問道。
“閉嘴。”陳諺姚叱道。方才明明了是請她入府,怎麼可能讓她們自己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