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貴妃沉默片刻,才道:“皇兒如今大了,也不再似從前聽話……”
好似隻是自言自語,儷貴妃將這段時日在深宮中的瑣事緩緩道來,也不管陳知席有沒有在聽。
直到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娘娘,您該用膳了。”
儷貴妃才收了話,問道:“讓你辦的事情做的如何?”
陳知席立即道:“回娘娘,人已經死了。”
“好,本宮早就對他過,這底下隻要是本宮想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可他偏不信。”儷貴妃著笑出了聲。
“娘娘放心,隻要他不回京城,就永遠也不會查到真相。”陳知席的眼裏晦暗不明。
“本宮要他回了京城也無濟於事!”儷貴妃恨聲道。
“是!娘娘。”陳知席低頭應下。
“退下吧。”儷貴妃擺手。
“是。”
陳知席行禮,步步後退,剛要轉身就聽儷貴妃道:“本宮記得你的女兒叫諺姚?”
陳知席呼吸一窒,道:“勞娘娘記掛,女諺姚。”
“本宮記得她的年歲也快及笄了。”
“正是,下月初便到了及笄。”陳知席心中忐忑,他怎麼也想不到今日竟是為了他女兒的事。
“你也知這三年選秀已至,你的女兒何去何從,你可有打算?”儷貴妃淡淡道。
陳知席已是心鼓如雷,道:“但憑娘娘吩咐。”
儷貴妃淡笑:“陳太醫不必慌張,就算你願讓她入宮伺候聖上,本宮也是不願。”
陳知席是真鬆了一口氣。
楚皇帝雖聖明有加,可到底早已過不惑之年。沒有哪個父親願意讓女兒嫁給比他這個做父親還要大的男人。
哪怕這人是皇帝。
再則,皇上對柳皇後念念不忘,以至於柳皇後故去這麼多年,這後位依舊空置。
如此一來,這後宮之中的爭鬥也更是暗潮洶湧,他女兒自任性,若入了宮,哪裏能是這些女人的對手。恐怕一入宮便沒了活路。
“琰兒如今大了,也該納妃了,本宮答應你,隻要你辦事得力。這側妃之位早晚是諺姚的。”儷貴妃緩緩道。
聞言,陳知席再次跪地:“多謝娘娘。”麵對著羊絨地毯的臉上似喜似悲。
“琰兒已經去了江南,便讓諺姚也跟著去。這感情總是要從培養的,不定日後這正妃之位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儷貴妃完便又躺了回去:“讓他們進來伺候。”
“是!臣告退。”
陳知席出了大殿,才驚覺自己額上已沁滿了冷汗。
……
“爹!你什麼?”
陳諺姚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能入了儷貴妃之眼,你該高興才是。如今這朝野上下都道這二皇子乃是人中龍鳳,這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陳知席道。
“女兒才不管有多少人盯著,就算是太子,女兒也不願。更遑論他隻是…”陳諺姚沒有繼續下去。
“他早晚要取代太子的!”陳知席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