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再一睜眼,已是大亮,這回她是被餓醒的。算起來已經有好兩頓沒吃了,肚子都已經沒力氣叫喚了。
難怪她做夢一直夢到那麼多好吃的,雲吞饅頭、栗子蒸餃……不想了,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白漫摸了摸嘴角,黏糊糊的,真有口水!當下坐了起來,迅速的擦了擦。眼睛緩緩的下移,落在留下一灘明顯印痕的褲腿上。
她,怎麼又爬上來了?還睡的這麼死。
“咳咳!”白漫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對著依舊是昨晚那個姿勢的程陌昀揮揮手道:“早啊。”
早已醒來的程陌昀再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這回白漫倒是什麼都沒,對著他的腿捶了幾下。
看在她枕了許久的份上。
牢房外傳來鑰匙響動門房大開的聲音,原本安靜的周圍立即嘈雜起來。
“…開飯了開飯了…”
“…放我出去…”
“…冤枉啊大人…”
‘砰砰’木棍擊打木欄的聲音,有獄卒大喝道:“閉嘴,都吵什麼!再吵讓你們屁股開花。”
好似有幾個木盆丟下的聲音,接著是哄搶聲,一片嘈雜。
獄卒到白漫這個牢房麵前時,流裏流氣的了聲:“喲,兄弟不錯嘛,你這坐牢還有美人陪著,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獄卒完引得牢房裏一陣口哨聲和不堪的調笑聲。
“胡八道什麼,你們大人呢?”白漫起身問道。
“娘子,你找大人做什麼?難不成是想給大人暖被窩…唉喲!”伴隨著一個物件‘咣當’落地,衙役捂著額頭慘叫一聲。
“誰!非扒了你的皮……”獄卒捂著腦袋不住的叫嚷起來。
“你丟的什麼?”白漫問了程陌昀一句,隨即快步走到門口,哇,金牌!
白漫當即蹲下,歪著腦袋看著地上那一塊金牌上的字:“瑾…”
瑾什麼?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楚,於是伸著手努力的想要去夠那塊碩大的金牌。
“臭子是你!”獄卒怒氣衝衝就要打開房門。
程陌昀沉聲道:“拿著它去讓你們縣令過來,晚一步要你的腦袋!”
“嘿,你這……”獄卒開門的動作一頓,才看到方才砸他腦袋的是一塊金燦燦的令牌。
要這獄卒別的沒見識,但是對於朝廷這些個身份象征的令牌可是知之甚詳,當下嚇得渾身一哆嗦:“大人饒命!”
“還不快去!”程陌昀又道。
“是是是!”獄卒連忙捧著金牌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半道上還重重的絆了一跤,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牢房邊,白漫的手還伸在外麵,保持著蹲趴的姿勢,半響囔囔了一句:“我的金牌!”
程陌昀嗤笑一聲。
白漫連忙收回了姿勢,恢複正常:“你那金牌到底是什麼,這麼管用?”
“你想要?”程陌昀很好話的樣子。
“嗯嗯嗯!”白漫連連點頭,要是有這樣一塊金牌,回京城該好辦了。
程陌昀道:“下輩子投個好胎!”
白漫臉一僵:“呸,稀罕!”
不想再看程陌昀,白漫轉過身子遙望著牢房的盡頭,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皇親國戚了不起啊!
不過片刻功夫,牢房的盡頭傳來一陣哄跑的聲音。
“大人您慢點!”
“…大人您的鞋,掉了!”
“閃開閃開!”
白漫側著腦袋瞅著由遠跑近的一群人。為首的縣令四十少許,微微有些發福的身子讓他跑起來並不利索,捧著自己的烏紗帽不斷的擦拭著滿頭的大汗,身後呼啦啦的跟著有一群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