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板捂著臉,一跺腳,也追了上去。
“難怪這梁煒在府衙受審,他們卻在這裏等消息,原來還有這等迂腐的規矩。”白漫和洛已經挪動到了一塊木板後頭。
“姐,幸好不是你去,否則你也能得一巴掌。”洛石語畢,又疑惑道:“她怎麼不跟著一起去?”
的確,豆花妹沒有回家,也沒有追去衙門,而是失魂落魄的向城外走去。
白漫和洛石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那豆花妹來到了河邊的大榕樹下。
“姐,她哭了。”
白漫點頭,輕步靠近。
豆花妹哭的悸動,絲毫沒有留意有人正在靠近。
“梁大哥,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們會走到如今的地步……”豆花妹緩緩的朝著河麵的方向蹲下,將頭埋在雙腿之間:“你為什麼這麼傻!”
“的確是挺傻的。”白漫出聲道。
豆花妹猛然一驚,抬起淚跡斑斑的臉,擦拭了淚水:“是你,你方才……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白漫踱步上前,道:“聽你和梁煒早就私定了終身,隻是那梁煒為了王記米鋪的家產,最終拋棄了你。這樣的負心漢,你又何必傷心,索性老有眼,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不,你住嘴!”豆花妹卻站了起來:“你們知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可是為你報不平,你怎麼反倒還生氣了。”白漫又道。
“不平?我沒有不平,梁大哥也不是負心漢,他待我極好。”豆花妹有些恍惚,緩緩道:“我認識他已經整整十年了。每個早晨,他都會來我們的鋪子,喝一碗豆花。他喜歡捧著本書,喝豆花的時候眼睛還離不開書本,我和娘私底下都喚他書呆子。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從陌不相識,到聊幾句,再到後來的相知相許。”
白漫靜靜的聽著,也能感受到豆花妹心中的甜蜜。
“他答應我,隻要過了今年的春闈,就上門提親。”豆花妹摸了摸發間的一枚精致的簪子,麵色變得淒苦:“隻是他爹娘不同意,覺得我不過是一個豆花女,家裏隻有一個身子不大好的娘,覺得我配不上梁大哥。”
“然後呢?梁煒放棄了?”白漫問道。
豆花妹搖搖頭:“梁大哥太傻,他為了我和家裏人吵了很多次,直到梁夫人以死相逼。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再見麵。後來我聽王記米鋪的王蓮看上了梁大哥,就想去看看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可是我沒有想到梁大哥先來找了我,他他沒有辦法不答應這門婚事,可是他卻有辦法讓王蓮厭惡他。”
“所以,他那半年一直流連華衣巷,就是讓王蓮對他失望?”白漫突然感歎梁煒的用心良苦。
“沒錯。隻是他也沒有想到王蓮這般喜歡他,隻是吵鬧,卻從來不提退婚。而我,在那半年間也與王蓮成了朋友,時常聽她要在成親之後讓梁大哥後悔之前的所作所為。”豆花妹麵色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