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算一個人睡(1 / 2)

林一帆意識到自己心裏發生了某種變化,同時感到自己的這種感情是很不幸的。不久,時尚得有些妖豔又一次來訪,林一帆被邪念和羞澀壓得喘不過氣來,在她麵前直發抖,既不敢開口,也不敢抬頭看她,心中的慌亂無法形容。他隻好向她坦露自己的心情。她以極大的敬意和溫存憐憫他的癡情,有時還給一點責備。林一帆於是也自責起來,“我把所有強有力的理由都找來幫助我扼殺我這份愛情。我的操守呀、我的感情呀、我的原則呀、可羞可恥呀、不忠不義呀。最後還有個理由:以我這樣的年紀,還讓最荒唐的熱情燃燒起來,而且對方已經心有所戀,既不能對我的愛有所回報,又不能讓我保留任何希望,未免太惹人笑話了。而且這樣荒唐的熱情不但不能由堅持而得到任何好處,反而變得一天比一天更苦痛難堪。受著情感的煎熬和****的折磨”

朱雅麗在跑馬場找到了騎馬教練張宏民,她不但自己學騎馬,而且非要林一帆也學騎馬,最後,她才學了半小時騎馬技術還不熟練,便要林一帆和她同騎一匹馬去山坡林間散步,善良的白馬不樂意她倆在背上肆意調情,屁股一抬頭一揚,把兩人掀倒在山路旁的茶樹田裏。

張宏民連忙打電話叫來了跑馬場的一輛越野吉普車把朱雅麗和林一帆送到醫院。

車上,張宏民對朱雅麗說,你年輕,沒事,骨折了都容易治,你把一個老人帶到這裏學騎馬,出了問題誰能擔當責任?何況他又是省裏的名人。

你放心,我住醫院不用你掏一分錢,我死了會有人為我開追悼會的,和朱雅麗無關!林一帆忍著疼痛,擦去額上的汗珠。

你倒責怪我們兩個來了,我們是付錢買票的,是你和你的白馬有問題。假如我查出是你們的原因,我會找律師的。朱雅麗對張宏民說。

朱雅麗對躺臥在同一病房裏的林一帆說:老林大哥,真沒想到你的屁股比我還白!

林一帆大笑起來。

我的傷比你輕,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沒想到在醫院裏陪你一夜。明天開始,我給你送飯,嘻嘻,我還欠你一次燒烤呢!朱雅麗又說:那個張宏民絕對是陰謀家。

在寒冷的初春的黎明破曉前,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曼妙清冷,那麼平靜安詳,一片和諧。不知什麼東西突然從薄霧中滑出,向上一躍,讓她的心猛地一驚。當她發現原來那隻是一隻動物時,她懸著的心才安定下來。

是梅花鹿?還是馴鹿?她離那隻鹿有一段距離,所以不能確定它到底是哪一種鹿。但是,不管是哪種鹿,它矯捷的身姿從她眼前一躍而過,衝破迷霧,直朝著湖邊奔去。

鹿正彎下頭喝水,此時朱雅麗聽見了清晨鳥兒們的第一次合唱。她有點兒想坐下來,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一個人靜靜地看日出。

待心情平靜些,她又開始上路了。她必須要麵對廚房裏的工作,麵對形形色色的人,以及周圍人們對新麵孔的好奇,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她不能遲到,也不能緊張,天知道她不想讓別人對自己有不必要的注意。

她命令自己,保持冷靜集中注意力。為了保持冷靜,集中注意力,她在腦子裏不斷地誦讀著詩歌的片斷,想要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詞句的節奏上,直到她發現自己已經在夢裏喃喃自語把它們大聲念了出來,這讓她不禁畏縮起來。周圍沒有人會聽見,她提醒自己。這個分散緊張情緒的方法一直陪著她到了伊甸園餐廳。

才六點半,餐廳裏已經燈火通明,她緊張得有些僵硬的肩膀稍微鬆弛了些。她可以看見裏麵有人在走來走去----楊小玲已經在廚房裏了。難道這個女人不睡覺的嗎?

朱雅麗告訴自己必須敲門。敲門,臉上露出微笑,揮揮手打招呼。她知道,隻要她再邁出一步,隻要她把自己推進餐廳,她的緊張焦慮就會淹沒在工作中。

但是此刻,她的胳膊卻像鉛塊一樣重,怎麼也抬不起來。她的手指僵硬無比。周圍好像太冷了,凍得她已經無法彎起手指,攥成拳頭。她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好愚蠢,沒用,無助。

“開不了門嗎?“方玉珍問。

她顛簸了一下,身體一晃。是方玉珍在敲一輛堅固的甲殼蟲汽車駕駛室的門。

不,不,是我----隻是----朱雅麗很驚慌。

是不是還不習慣這裏?你看起來好像昨晚沒怎麼睡。方玉珍說。

我想是的,我沒有睡好。朱雅麗說。她喜歡一個人孤獨地坐著或者斜靠在車內,望著靜夜的空中,看那流星和遙遠的天際,傾聽入睡裏的城市大街小巷,甚至----她對半夜裏在敲打垃圾箱的拾荒者更是感興趣,想著每個生靈,每個人的處境為何相距如此偉大和平凡,

今夜,她將睡在江城郊外的車子裏,做一個享受孤獨的人。她不想讓自己糾纏於太多的心靈痛苦和肉體折磨的矛盾心理中,愛欲情仇交織在一個人身上,便會發生種種自已都控製不了的事情,她已經做過許多錯事,不想讓自己墜入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