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大膽的家夥,居然敢獨自出行。張宏民說。尤其對你這麼一個美女,你知道社會上有多麼亂嗎?你出來風險太大啦。
是嗎?這說明我有冒險精神。朱雅麗笑著說:這是我自已的事情,與別人沒有絲亳關係。朱雅麗是想讓張宏民這種年齡不大卻見多識廣專門勾引女人的男人馬上離開,她厭煩他。
朱雅麗聽了這話,她應該笑的,但直到他為她打開樓梯間的門,邁進三樓的大廳後,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到了。“她掏出了她的房卡,本能地往下瞥了一眼鎖孔,確定門上貼的膠帶沒有被拆開過。
她還沒來得及把房卡插進門上的狹縫,他就把房卡從她手中拿了過去,親自做了這樁小事。他打開門,然後把房卡還給了她。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沒關。他說道:電視機也一直開著。
我想是的。剛開始工作,有些過分擔心。張宏民,謝謝你護送我回來。
我很樂意。不久就會讓你會騎上馬背散步的。你等著吧!張宏民不懷好意地說。
朱雅麗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再次表示感謝。晚安。
時針剛指向晚上九點,朱雅麗便拿過廚房籃子裏的快餐紙盒,十分利索地朝快餐盒裏裝了兩塊冒著熱汽的牛排,又倒進卷心菜沙拉,她匆匆地朝店裏收銀台去,朝收銀台裏的收銀員扔過一張紙幣說:一份牛排,我給朋友送去!朱雅麗穿著綠色無領T恤衫和牛仔裙,很灑脫的休閑模樣。朱雅麗從停車場駕上甲殼蟲小車朝三公裏外生態園木屋駛去,車子的副駕駛座位上放著快餐盒,她心裏想,牛排加上兩瓶啤酒下肚,他肯定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他征服了,她相信自已在林一帆麵前魅力無窮,她早已從他眼神裏看出他喜歡自已,她已有十多天沒與男人睡覺了,二十幾歲的小女人就如小羊羔,不僅需要男人的撫愛,還要吃上青草,在曠野奔跑,才會有力量,才會更加聰慧和秀麗。
她知道林作家在木屋裏寫小說,把喝酒的習慣也改掉了。他已有一周沒有去伊甸園之星的酒吧或餐廳了,朱雅麗喜歡和林一帆在一起的感覺,看他的光頭和他那雙略帶憂鬱的眼神,當她停住車子,手裏拎著快餐盒朝林作家木屋去的時候,她見到木屋邊的花壇旁香樟樹下停放著一輛女式黃色的自行車。車把上還紮著綠絲帶。朱雅麗把快餐盒掛在香樟樹枝上,輕聲靠近木屋的木門。她聽見了木屋裏有年輕女人的聲音,笑聲,輕輕的歌聲――-戲鬧聲――,然後是女聲和男聲摻合在一起的呻吟聲―――。
朱雅麗門口移到窗口,為的是聽清楚那個女人的聲音,窗門並沒有關,隻是拉上了布簾而已。這是林作家在房裏的習慣,他要聽見窗外林子裏的鳥聲,寫出來的小說語言特別優美。然後判定那個女人究竟是哪個?自己的才情容貌能否比過房裏的女人,她為小何對林一帆如此感興趣,還送上門來。
終於,她聽清楚了,那個不斷發出呻吟聲的年輕女人是楊小玲,因為林作家朝著摟著的女人說了一句:楊小玲,你真騷!
朱雅麗在木屋窗邊聽著楊小玲與林一帆的雲雨之情魚水之歡,心裏很不是滋味,麻辣酸鹹交集一起,難以忍受的****遍布全身,身上麻酥酥懶洋洋沒一丁兒力氣,熱血在沸騰,她可惜木屋裏的幹淨環境被楊小玲糟塌了。她壓抑著心中綢密的憤怒和怨恨。假如早些主動向林一帆表明自己的姿態,也許,楊小玲就沒有機會------,也許他們兩個不止是第一回偷情。楊小玲說不上特別美麗,但是,非常清純秀麗。白嫩的臉上有三二點麻子,反而顯得有些風騷。她的皮膚又細膩,眼睛也不近視,眼型有點圓。她又活潑又溫柔,嬌小玲瓏,親親熱熱,這正是最能打動一個中年男子的氣質和風韻。林一帆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正在寫的小說中的主人公周玉蓮的形象。實在有相似之處。她熱情地談論自己的兩個情夫,表現出強大的愛情感染力。很是迷惑他,讓他有一波接一波的衝動感。他終於把她與理想中的江南美麗女性西施合而為一了。“我聽著她說話,感到自己在她身邊,竟幸福得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起來,這是我在別的女人身邊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在我們兩人都沒有覺察的情況下,她用她對情人所表現的全部愛情,激發起我對她的愛情來了。”後來,他在一部中篇小說《愛情控訴書》是描寫了她。
朱雅麗回到自己的木屋內,她站在木屋窗口,盯著後窗外斜對麵二十米外林一帆的木屋門口,她想,楊小玲不會在林一帆房內住一個整夜吧?楊小玲肯定要離開,要不要把他們兩個堵在門口捉奸成雙?可是楊小玲並沒有結婚啊!要是這樣做的話,她不僅無法與林一帆做朋友了,肯定會為楊小玲吃一輩子醋,而自己既然與楊小玲敲上了鼓,肯定是不可能在伊甸園之星的餐廳再幹下去,她便得罪了兩個人,鬧出去的話,把楊小玲的情人騎馬教練張宏民,正追求楊小玲的同鄉馬林國都得罪了。但是,朱雅麗的委屈又無處發泄,於是,她重新腳步輕輕地到了林一帆木屋邊上,把掛在香樟樹上的快餐盒取下扔進了湖畔柳樹下,她並不解恨泄怒,又輕捷地雙手抓住女式自行車扔進了湖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