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綃偷偷看了辛月一眼,當知道他口中的姑娘是自己時,心裏竟然有些莫名的開心和歡喜。
“連錦師妹,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辛月在夢中道。
紫綃曾經假扮玉霞派的弟子小靜,當然知道連錦是誰。聽到辛月叫連錦的名字,她心中的開心,歡喜,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二代之的是淡淡的傷心和失落。在察覺到自己內心變化時,連她自己都有點奇怪,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紫綃瞬間的變化,都盡數落在白衣女子的眼中。白衣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可以能保護紫綃的周全,但是這生活的酸甜苦辣,卻誰都替代不了,隻有她自己品嚐了。
辛月受傷過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傷勢也時好時壞。紫綃守在他身旁,寸步不離,片刻也不敢休息。
“娘,你等著,等我學好法術後就回家去,再也不離開你。”聽著辛月斷斷續續的囈語。紫綃眼圈一紅,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早已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這些天辛月夢話不斷,從這些夢話當中,紫綃也基本了解了他的過往和經曆。
而自從辛月昏迷後,呼喚最多的人還是她的母親。紫綃知道辛月有了溫暖的家,更有個疼他愛他的母親。這讓紫綃萬分羨慕。
母親這個字眼,是她心中最大的缺憾,更是柔軟內心深處的禁忌。小姨對她無微不至,就像是母親一般,但她仍舊渴望母愛。
她很多時候都在想,自己母親究竟是什麼樣,是否和自己長得很像?如果母親還活著,她是否會比小姨更加寵愛自己。
看著辛月,淚眼婆娑的紫綃打定主意,一定要完好的治好辛月。她不想母子分離的悲劇,在辛月的身上重演。
從外麵回來的白衣女子,看到紫綃神情悲傷,眼圈發紅,好像剛哭過了。她趕緊上前走到紫綃的跟前,柔聲問道:“綃兒,你怎麼了?”
看到小姨擔憂關懷的眼神,紫綃又覺得自己很幸運,雖說她從小就沒有母親,但卻有小姨的嗬護和陪伴。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小姨仁愛,善良,更是無所不能。隻要看到小姨,她就覺得心中踏實無比,好像有小姨在就是天大的事情都能夠解決。
紫綃擦了擦臉上的淚花,看著小姨問道:“小姨,他真的不能救,不能完全康複了嗎。”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現在他已無性命之憂,可是要使他完全康複,那可就難了。”
紫綃臉色變了變,剛升起的希望也消失了。既然小姨都說難,那辛月傷勢恐怕真的很難再恢複了。
白衣女子盯著紫綃看了一會,問道:“告訴小姨,你為什麼想要救他。你要知道,我們是妖魔,他是修道者,他可是我們妖魔的敵人。”
紫綃神色淒然的笑了笑:“不管他是妖魔,還是修道者。我隻是想讓他能平安的回去,和他的家人團聚,和他母親開開心心的生活。”
看著紫綃痛苦的樣子,白衣女子知道她心中有個難以打開的死結。白衣女子伸手刮了刮她秀氣的鼻子,笑笑道:“傻孩子,也罷。看在你的麵上,小姨我就救他一回。”
紫綃猛然抬起頭,那猶帶淚珠的美麗臉龐上,有驚有喜。
看到紫綃開心的笑了,白衣女子的心也頓時舒暢了很多,她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看把你樂的。這小子運氣真是好,竟然碰見你這個好心的妖魔。”
眼看著自己心願得償,紫綃剛才的愁緒早就不見了。她抓著小姨的手搖晃著,笑道:“碰見小姨,才是他的幸運。沒有你,我就是想救他也無能為力啊。”
白衣女子伸手抹去紫綃臉上的淚水,笑道:“這句話說得倒是一點也沒錯,如此重的傷,恐怕也隻有我能救他,就連你的父親也未必能做的到。若不是看你傷心難過,小姨花費氣力救他的。”
看了一眼辛月,白衣女子伸手一揮,點點星光閃爍,一道禁止便封住了洞口。
白衣女子,叮囑道:“他全身筋脈被廢,已是難以複原,我隻能替他重塑筋脈了。這期間,千萬不要打擾我,否則,他的筋脈不但不能複原,就是性命也難保了。洞口已被我用法力封住,沒人能進的來。不過為防萬一,你還需小心看護。”
見小姨如此慎重,紫綃心裏有點不安。以小姨的修為,還要如此慎重,恐怕此事不那麼容易,她可不想看到小姨為自己冒險。
“小姨,你……”紫綃有點擔心起來。
白衣女子知道她心中所慮,笑道:“放心吧,小姨沒事的,隻是耗損幾年的修為而已。這對小姨的道行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