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知道？肖離心頭一震，眼中放出些許別樣的光芒。
瑞雪淺淺一笑，“皇上，答案便在詩尾。這首詩，妾身隻想到兩句來對！”
“哪兩句？”
她並不急於回答，向著他幽暗無底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見他專注，才輕輕啟唇：“層霞錦蓋不覺喜，頻入雲心乃地（帝）君。”
兩句吟畢，瑞雪懸著心等待他的反應。既然他能吟出那兩句詩，說明他心中有一個女子，她冰雪聰明、情堅不移，如長空千雪之貞潔，似萬裏白雲之縹緲。不知那個女子身在何處，為何沒能與他牽手百年？若是促成了她們，博得齊皇的好感，那麼自己，或許可以全身而退呢？
“皇上，您覺得妾身的詩對得是否恰當？”
“恰當！”知道了答案，肖離的心在為芸兒疼痛，本來想在今夜要了瑞雪令肖龍痛苦的，現下也做不出來了。他將手中酒盅交給了宮女，對瑞雪道：“皇後，你很聰明，真像一個人！朕想知道，你和肖龍，你們過去……”
不待他說完，她盈然一跪，裙落如花，俯首低處，娓然道：“皇上，妾身自小認識肖龍，不敢欺瞞皇上。但是妾身知道，身為公主當為國思，身為人妻當為君思的道理，絕不會做出辱沒身份的事！”
“嗬嗬！”他不屑的笑笑，自顧走到到榻邊，往滿床鮮花蜜棗上一躺，不再理她，亦未叫她平身。幾個宮女麵麵相覷，對皇後有些同情，又不敢出聲，隻默默服侍皇帝脫下喜服喜冠，手腳利索的收拾好龍床。
紅燭高燃，宮女們退出去了。喜氣洋洋的洞房內，肖離一人睡在床上，瑞雪則隻身跪於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床上傳來輕輕的呼聲，心猜皇帝睡著了。此際兩腿已有些酸麻，她不敢站起來，遂抱膝坐在了地上。
長夜漫漫，想念父母，想念肖龍，望著牆上蠟燭如蝶的影子，瑞雪輕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