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龍怔怔的站了半晌,腹內的醉氣不斷上湧,暈暈的頭腦因了她的絕情而疼痛欲裂。真沒想到瑞雪會這樣,自小不是說好了嗎,長大後互許終身,永不悔改。今天,自己終於鼓起勇氣,不要候位了,不顧性命了,隻要帶她走。她就沒有一點點感動麼?哪怕是,哪怕是騙騙自己,應允一聲也好呀。騙一騙都不行嗎?
腹內翻江倒海的難受,頭腦嗡嗡作響,心痛得火燒火燎,一陣怒火焚胸,劍袖一揮,紅燭搖晃,喜帕翻飛,他霍然端起了她驚愕的臉,將頭一低,便要吻上她含著淚珠的唇。這一吻,想了經年,盼了經年,肝腸寸斷,如今強要,隻為一個印證,她是否還對自己有情,若有,定帶她走,管它山河震蕩,管它乾坤扭轉,管它支離破碎,定帶她走!
堅定的唇,向蘭芳顫吐的紅唇壓去,離她的淚光越來越近。
“肖龍,你在做什麼?”
冷不防的聲音,透著千年森氣,一隻有力的手,提住了肖龍的肩膀。
皇上,皇上,一聲一聲驚慌,眾宮娥驚跪於地。
瑞雪不安的看著那金光燦燦的麵具,猜不到那張隱藏的臉龐此刻有著什麼樣的表情,是憤怒,是殺意,還是冷酷?
滿室喜氣,金貼錦掛,大紅的綢縵疊卷成花,唯有穿著龍鳳山河吉服的皇帝,令滿室溫暖折殤。
肖離的到來不僅驚了一屋子女娥,也令肖龍的酒醒了大半。微微垂目,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無畏的冷笑,“既然被你看到了,那麼就下令吧,不過,我不會束手就擒,我要帶她走!”
肖龍的笑容很獨特,那淺彎的嘴角,就像春月的微弧,永遠不會過分張揚,暗藏春光無數。
相較之下,肖離那一張奪目的麵具,愈加令人窒息和壓抑。
冷厲的目光從蝶翅形的眼孔射出來,肖離直直盯著自己的哥哥,鬆了捏在他肩頭的手,沉聲道:“來人,龍候醉了,扶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