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陛下，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遭遇不測！”
“所以你甘願做茗綾的刀下鬼麼？讓朕不殺他，是寧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願意他冒上被利箭所指的危險？”他語氣中帶著質問和失望，“雪，你該知道，用他的命相威脅來換你，你才有生還的希望！可是你都不想試一下，開口就求朕不要傷他，分明就是放棄了生命，為什麼？離開一天之後，就變得這樣心灰意冷了麼？”
夕陽西下，霞光柔美。
他的語氣轉爾變為柔和，稱呼也改變了，“晨雨起的時候，你執意離開，我沒有攔著你，不是真的不在意乎你的離開，隻是想讓你去尋找雨後的那份清新，尋找活下去的希望！”
夕陽嫋嫋而去，他有比殘陽更淒美的容顏。
幾隻白天鵝徘徊在天空，徘徊在他的頭頂，像所有人一樣，靜靜聆聽心碎的聲音。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永遠擺脫不了那些恨愛糾結，我以為他能帶你走回從前的世界。但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好後悔！終於我想明白了一件一直想不通的事，到底我和他，誰才能讓你幸福？原來，你的幸福不在我們手裏！茗雪，”他緩步向她靠近，“你若能忘記噩夢，你便能在他那裏找到幸福；你若有忘卻從前，你便能在我這裏得到幸福！道理很簡單，他愛的，是從前的你，我愛的，是眼前的你！”
停下步時，他已經離她很近了，隻有數十步之遙。茗雪、茗綾以及雪軍將士們都看到了，他的眼中有淚光。這人世間最柔美的水竟會出現在血腥彌漫的疆場上，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