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
讀完了信,她的視線再次定格在信首的兩個字上。真沒想到,他居然在信中稱她為“吾妻”!短短兩個字而矣,卻讓她感動得無以言表,比擁有了全世界的寶藏要滿足千倍萬倍。
謝謝你,雲戩。此時此刻,或許你正在千裏之外浴血殺敵,可是從你的字裏行間,我看不到一滴血腥,看不到一絲不安,隻有暖暖的情義。在這風雨關頭,你稱我為“妻”,讓我何其感動!
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拖著虛弱的身子跋涉在步步危機的宮廷,與那些老謀深算的大臣們左右周旋,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真的是無依無靠。多少次,我因不支而暈倒;多少次,我被噩夢驚醒;多少次,我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靠在夫君的肩頭,看月落日升、看兒女們在膝前嬉戲,然而那隻能是奢望。
我抱怨過天,抱怨過地,怪天地生生將你我分開,讓我不能做雲戩的女人。可是這一刻,看著這兩個字,我不怪誰了。生死一線,你能拋開世俗呼我一聲“妻”,這份深情厚意足夠我幸福一輩子。有君如此,夫複何求?縱然一生與君相望、相思,茗雪亦感謝天地讓你我相遇。
可是,
這稱呼我不能收,你這麼一個冰清玉潤的好人,安能讓你給禽獸的孩子做父親,冒著養虎為患的危險?
折好信,用紅色的綾緞細心的包裹起來,輕輕的放進一個紅色的密封錦盒中,在盒上麵加了一道鎖。
然後,她將錦盒交給若若,命若若將錦盒投入湖底。若若抱著錦盒出去後不多時候,竟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撲通跪地,臉色的蒼白的說:“娘娘,錦盒被人奪走了!奴婢也沒看清是什麼人,剛才經過牆邊的時候,忽然一道強勁的氣流將它吸上了殿頂。奴婢泒人上去察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瞬,茗雪隻有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