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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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你，就把我當作你，我們就在一起，呼吸安靜而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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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你放心，都是哥們，我會考慮的。”
蕭槿猛地抬起頭看著他，漂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疑惑，卻是一帶而過，迅速垂下眼眸，看不真切。
考慮？考慮什麼？
考慮踹了他現在的女朋友和她好麼？
而這，不過是他的一句玩笑話罷了。
“怎麼？”陳睿希的手便揉上了她的發頂，帶著嬉笑的語氣，“當真了？”
她眼裏帶了不少的錯愕，還有一閃而過的不安，下意識地躲閃開他的手掌，看他的手僵持著停在半空中，隨即淡然垂下。
“你真無聊。”她說。
說罷，轉身跟著人群的方向走去。
陳睿希兩步追上她，與她並肩，一同向校門口走去。
一路無言。
直到出了校門，陳睿希才微微低頭看了看身邊的蕭槿，她似乎並沒有因為他的玩笑話生氣，她眼神空洞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
該死！這樣的她，真叫人心疼！
天知道此時的他有多想把她攬入懷中，哪怕她大哭一場，也比現在這樣好很多。
陳睿希剛想抬手搭在她的肩頭，蕭槿就轉頭看向他，那一瞬間，眼裏少了些情緒，在燈光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亮，他腦海裏隻閃過了“純淨”這兩個字來形容。
“陳睿希，你跟我順路麼？”
順路，怎麼可能不順路呢？
他點頭，卻不做聲。
“那第一次見麵，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而你卻能認得出我。
她低下頭，卻還是不能從記憶裏抽離出一點蛛絲馬跡，明明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應該認識他的，可是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陳睿希失笑，揚手搭在在她的發頂，揉亂了她的短發。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
她繼續詢問著：“那你爸爸媽媽叫什麼？或許能讓我想起一點。”
他暖意的笑容僵在臉上，結成了冰。
“怎……怎麼了？”
蕭槿甚至感覺到了周遭的溫度降低了幾度，仰臉看到她不曾見過的他臉上的冷淡表情，聽他啞著聲音說：“你真想知道麼？”
她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樣子嚇了一跳，沉默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陳睿希看了看她，最終歎了口氣，低沉著聲音，努力裝出不在乎的樣子，簡而化之地說道：“簡單來說，就是他們不要我了。”
不要你了？
陳睿希滿意地看到了蕭槿臉上的震驚，卻並不值得驕傲，因為她的震驚滿滿化成了同病相憐的心疼，甚至還看到了一絲難過。
“怎麼？心疼我？”他問地有些小心翼翼，卻故意用著痞氣的語調。
“對不起，我不該提的……”
“我們不是差不多麼？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蕭槿抬頭看著他，卻始終沒找到他眼睛裏有半點灑脫。
“槿槿，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陳睿希像是鼓足了勇氣，“那些情書是我收到的不錯，但無聊到去看別人寫給我的情書學習怎麼給你寫是我的錯。”
她不解，便歪著頭看著他不做聲。
陳睿希看著她似懂非懂的樣子，還是歎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之所以會跟你一個班的確是個意外，我也很慶幸我的高四會認識你，隻是我沒辦法保證我會一直留在這裏，我甚至還沒有能力決定我的未來。”
他長歎一口氣，便沒了下文。
她依舊沒有聽懂他想說什麼，他隻好苦笑當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說的樣子，如同鄰家大哥哥般寵溺地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陳睿希目送她進了家門，才轉身離開，這一幕恰好被站在窗口的蕭槿媽媽看到了，免不了她一進門就開始沒完沒了的盤問。
“那個男生是誰？他為什麼送你回家？你都高三了，為什麼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你覺得你們倆會有好的結局麼……”
她的聲音刺耳，就像一張“吱呀吱呀”轉著的老唱片，連珠炮似的穿透耳膜，甚至多了一分歇斯底裏，惹得蕭槿一陣煩躁，她冷冷抬眸，看著眼前些許刻薄的媽媽，眼裏多了些許厭惡。
她從不曾用那種眼神看向那麼多年和她相依為命的媽媽，她清楚地看到媽媽眼睛裏的震驚，甚至她都被自己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