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狼不吃肉的。”男人嘲笑道,又為死去的馴鹿感到惋惜。
陳曲墨無話可說,隻好抱起小狼,擦掉小狼嘴角的血跡,跟著隊伍,一步一步艱難又吃力的走向不遠處的十幾座木頭房子。
大雪異常的凶猛,沒到了陳曲墨的小腿,馬車隊行駛在最前麵,後麵的幾個人一起推著馬,一會便到了木頭房子,陳曲墨、胡夏、和軒進了一個木頭屋子裏休息,屋子裏的非常暖和,火爐的把手燒的通紅,胡夏和陳曲墨吃著幹糧聊天,軒安靜的躺在靠門上,什麼也沒說,閉著眼睛。
不一會,陳曲墨和胡夏也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曲墨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驚醒了,馬上叫醒兩人,發現軒早已經在門外站著等候了,兩人衝了出去,遠處的大山轟隆的發出聲響,無數的大雪球向下滾動,緊接著幾十人奔出村莊,往死的跑,在生死邊緣無力的一直掙紮著。
聲音如同汽車的噪音發動器越來越近,幾十個人頭向相反的地方奔去,慘叫聲、悲痛聲不絕於耳,無比大的雪球直直的滾落下來,所有人像是在觸碰死亡的底線,一步慢了下來,有可能會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突然間,咋嚓一聲,勉強能夠聽見的這種聲音告訴人們這裏的雪層斷裂了。先是出現一條裂縫,接著,巨大的雪體開始滑動。雪體在向下滑動的過程中,迅速獲得了速度。於是,雪崩體變成一條幾乎是直瀉而下的白色雪龍,騰雲駕霧,呼嘯著聲勢淩厲地向山下衝去。
人們可能察覺不到,其實在雪山上一直都進行著一種較量:重力一定要將雪向下拉,而積雪的內聚力卻希望能把雪留在原地。當這種較量達到高潮的時候,哪怕是一點點外界的力量,比如動物的奔跑、滾落的石塊、刮風、輕微地震動,甚至在山穀中大喊一聲,隻要壓力超過了將雪粒凝結成團的內聚力,就足以引發一場災難性雪崩。例如刮風。風不僅會造成雪的大量堆積,還會引起雪粒凝結,形成硬而脆的雪層,致使上麵的雪層可以沿著下麵的雪層滑動,發生雪崩。
其實雪崩如上所說,人是察覺不到的,如果人察覺到的時候,那麼雪崩的危害可就從小變大了。
幾個男子端起馬車裏的機槍,對著離他們最近的雪球一頓橫掃,無數的子彈打入了雪球裏,漫長時間過後,才聽見嘣的一聲,雪球炸開了,可接二連三的大雪球又奔過來,幾個男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誰也數不清這裏有多少的雪球。
軒站住了身子,把陳曲墨的背包裏的機械爪子拿出來,發射在雪球的上麵,他順著跳了上去,把人們拉上去,幾個壯年男人分隊上了軒後麵的幾個雪球。
“我們在雪球上,不能一會就散了吧?”胡夏問。
“幾管機槍無數的子彈才能讓他破碎,對於我們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軒回頭麵無表情的說。
雪球就這樣滾著,誰也不知道能滾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