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休第一次喝酒,竟然不知分寸喝了足足一壺,這一壺桃花釀對於愛酒之人自然不算什麼,可是木子休畢竟第一次沾酒,很快便是醉倒,小二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方是將木子休弄上了店中客房的床榻,將他外衣剝了下來,才是離開。
半夜之中,木子休竟然說起了胡話,有些時候竟然喊出一些陰詭的詞彙,讓人著實疑惑,若不是這明月齋中人少,恐怕早被其他客房的人聽到。
迷迷茫茫之中,木子休仿佛做了一個夢,這夢中他仿佛隻是一個看客,而這場夢就像是戲劇一般,竟然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夢中有人,有物,有妖獸,還有一些奇怪的陣法,隻是偏偏沒有木子休,木子休迷茫之際想要呼喊,可是卻發現並沒有一絲聲響,就好像他隻是一個外來者一般,看著這夢中的一切運轉。
他有種奇特的感覺,仿佛許久之前見過夢中的人與物,又好像這一切與之無關,這許久怕是已過了多少年紀,而他如今,在這裏不過是叫做木子休的少年,夢中的人與物不過是虛幻的而已。
剛開始時候,木子休之當著是一場夢幻,他看的見所有,看得見那粗狂那人手中提著的大刀泛著烏光,也看得到那勒生雙翼妖異女子的一雙明眸,他看的見眾人嚴重的悲戚,他看的見眾人渾身的灑脫不羈。
他好像知道,這不真實,可是當他睜開雙眸看著天空之上的太陽,竟然渾身有種熾熱的感覺,而眼前之中又是漸漸變化。
等再次看清,木子休看見這夢中眾人,這些人,要麼是渾身血跡斑斑,便是臥在褐色土地上,像是睡著一般,緩緩走了過去,木子休知道,這些人已是死去。
“你來了?”那‘夢中’的人皆是看向木子休這個方向,其中一人竟然咧開了嘴,麵容之上警示無奈的笑著。
木子休嚇了一跳,緩緩走了過去,試探的朝著那人輕輕一碰,可是觸碰到的竟是虛無,而那一抹笑容仿佛定個一般,沾染著血跡的粗狂臉龐,那一刻也成了一幅最真實的畫卷。
他知道這是夢幻罷了,不知怎麼的木子休心中竟然有些悲戚,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看著那一群人望著自己的方向,木子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淚水在眼底打轉,卻怎麼也流不下來。
這是夢麼?
木子休問著自己,可是並無人回答,因為他的聲音竟那麼的虛緩,他的身軀好像是一道殘影一般,在這裏,隻是一個過客。
看著這些或是長相粗狂,手持大刀的鬧人,或是背生雙翼的妖異女子,木子休這一刻竟然陷入到無盡的沉思當中,他雖然並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在他知道,這裏的故事很奇妙。
一切應該與他有關,又好像與他無關。
夢啊,來的猝不及防,可是木子休卻想留住這一刻,想要永遠看著這些人,盡管沒有一滴淚水可流,盡管他不知道眾人性命,可是他內心中著實像待在此處,永永遠遠,仿佛這些人才是他的歸宿,才是他的真實。
戚瑤,木子當,遊曆赤雲,與心中女孩相守終生,種種種種,竟然在此刻木子休好像並不在意,隻想要這麼安靜的看著一張張像極妖魔的麵旁。
這些臉孔,大多生的嚇人,可是木子休不知怎麼,竟然一點不害怕,倒是覺得極為親近,緩緩坐在褐色的土地之上,木子休看得見煙塵彌漫,看得見血流成河,看得見淚水的悲哀,也看得見摯情難忘,看得見眾生悲戚,看得見心中不舍。
坐在那塊震顫的褐色大地,木子休緩緩地下頭顱,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心中卻是傷心的緊,隻是眼淚已在眼中,怎麼便不會流淚?
“你來了?”
又是這一句,隻是這一次,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清晰,而且熟悉,木子休忙是慌忙抬起頭來,卻隻看得見天空之上一道赤色的鳳影,這鳳凰渾身燃著赤焰,巨大的翅膀之上竟然在流著金色的血液,而在那鳳凰的心髒處,卻是插著一根比石柱還要粗的烏金戟,這鳳影每一次律動,便有一腔熱血從胸口處沿著這烏金戟緩緩流下,滴在褐色的大地之上染成了一片漆黑。
木子休瞪著眼眸,腦袋轟然一震,顫抖著嘴唇,看著那道鳳影說道:“赤影?”
“為了我們,活下去。”那道鳳影仿佛並未聽到木子休的話,反而一雙巨大的金色眼眸看著木子休,張著嘴淒厲的叫著,等他說完這話,木子休竟然感覺到那到鳳影已是油盡燈枯,等他再次看時候,那道鳳影緩緩的朝著地麵墜落,‘轟’的一聲巨響,木子休緩緩是閉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