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城的最南麵,以一片暗金色的建築群,每當太陽爬上天空,這一座座的建築就格外的引人注目,十分好看,每當有人經過,便是駐足遠望,望著那一片片的建築,心中感慨,而知道的人便會和他說‘看,那就是青城的王家’。
青城的人對於王家的存在已是很少有知道是從何時來,隻是很小的時候便是被長輩告訴過,千萬不要得罪住在那金色建築群裏的人。
但是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座城市的人,無論是正在喝酒談笑,還是勤奮勞作,亦或是相夫教子,都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為的隻是看一看這青城的三家究竟會如何。
隻要是王家人在的地方,都會被一群群武士包裹,很少有活下來的王家人,除了那金色建築群中央的人,這些人大多數會被殺死,除了極少部分人留下來。
王家的家主王月苼麵沉如水,站在院落之中,感受著青城空氣中彌漫的殺戮氣息,出奇的是,這男人竟然平靜的嚇人,王家遭此厄難,身為王家的族長,他拿出了一副仿佛與他無關的模樣,隻是不住的歎氣,不時的搖頭。
“父親,木架顧家欺人太甚,大哥這些年一直在九幽穀中深得器重,九幽穀齊名與五宮山,我們要如此讓那小小的木家在我王家猖狂,若是叫大哥回來援助,定能將木家殺的片甲不留。”王猛看著自己的父親,這麼說道。
王月苼卻是說道:“九幽穀雖然實力與五宮山不相上下,可是素來未有衝突,況且九幽穀離青城方有三百餘裏,未等你大哥回來,王家早已落敗。”
經王月苼如此一說,王猛頓時渾身一震,臉上頓時失色,自己當初之所以橫行無忌,要殺木子當卻未有一絲恐懼,皆是因為他木子當背後的勢力,他王家並不懼怕,因為他的大哥是九幽穀的弟子,可是如今看來,當初是被自己莫名的信心迷惑了眼睛,考慮一點都不周全,竟然連這一點都沒有算到,不由得心中懊悔起來。
“父親,木家和顧家聯合屠戮我族人,兒心如刀割,願帶著三百武士與他們生死征戰,也好過在這王家之中受辱啊。”王猛在王月苼的身後,看著父親寬闊的肩膀,想起這兩日自己家族之中的大難,禁不住的對他說道。
王月苼隻是搖了搖頭,看著夕陽將近,背負著手,對王猛說道:“猛兒啊,王家遭此厄難,非你我所能拯救,此刻再也不能魯莽行事了。”
王猛一臉的悲憤,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木家不過小族,這兩年與我們平起平坐,已是給了他們天大的恩惠,他們怎敢如此做法。”
王月苼又是搖了搖頭,看著王家四周已是灰煙四起,映著夕陽的顏色,看起來,這王家竟然顯得淒涼十分。不由得歎道:“世人常常作善,不及屠刀利刃。世人常常為惡,不及風輕雲淡。世人苦苦尋覓,不及入世為僧。世人嚶嚶求喜,不及走馬行燈。”
“猛兒啊,虎常常吃人,卻並非強於人,反而恐懼人,在乎的是人手中的刀。木家如虎,王家為人,吃不下,他們便會吐出來,可是就算他們有利爪,難道還能將人吃幹淨麼?”
王猛一怔,聽出了他父親話中的含義。
這兩日父親從未出過王家,盡是將王家的嫡係引回家族,雖然王家這兩日死傷無數,可是王家真正的根基卻還在,王月苼這麼說,王猛聽得出來,父親是要將王家人都送走,為的就是他日能重振王家雄風。
王猛忙是說道:“父親,此事歸根結底皆有我所導致,今日我向木家謝罪,懇求木家繞我王家,王家在青城已有三百餘年,若是我王家退走,對得起王家先祖麼?”
王月苼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發現王猛越來越是善於考慮了,隻是王家迫在眉睫,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若是王家得以存活,下一任的家主,他想交給王猛。
走到王猛地身前,伸出一雙大手對著王蒙說道:“木家之所以崛起迅速,連顧家和王家都阻止不了,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王猛心中一震,是啊,他從小便是瞧不起木家,以為木家是外來的人,占據青城一方土地,無德無能,他從未思考過,究竟是什麼力量讓這些外來的人能有這樣的能量,能讓根深蒂固的王家河顧家都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