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金在雲若歌背包裏探著腦袋,回過頭鄙視的看著他。
少女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伸手將它塞回包裏。
腳踏著精致的靴子,往宴會廳一步一步走去。
她雖然是道上公認的M裏的頂級殺人機器。
卻從不以殺人為樂。
不殺他,不是因為心軟。
隻是,畢竟這手槍後坐力還是挺大的……動起來也麻煩,還得找黎穆幫她收拾殘局。
換而言之,她就是懶。
連殺人這種事,都懶得動手了。
雲若歌走得很慢,還沒走出幾步。
穿著精致靴子的腳,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
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子彈上膛聲,緊接著,是消音槍子彈沒入肉體的聲音。
她空洞的眼眸微閃動過幾縷光,轉回身去。
隻見剛剛還被她嚇得站在那裏渾身發軟的賀培俊,在她麵前緩緩到了下去。
露出了他身後,一道高大霸氣的人影。
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墨色的頭發和眼眸。
渾身都透著一股黑暗王者的氣息。
淩厲、危險、霸氣。
五官卻又俊美非凡,光是站在那裏,都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場。
這個男人她認得。
暗煞的大當家。
人稱暗帝的帝涼尋。
這幾年道上數一數二的霸主。
而此刻,他那雙漆黑不見底的墨眸,正直直盯著自己。
兩人中間,橫著一具屍體,和八九米的走廊。
少女抬起頭跟他平行對視,放在身側的手,不由得輕輕攥緊。
心髒莫名緊縮起來。
在這個男人麵前,她莫名有種……見到長輩的緊張感。
還有一種莫名的依賴和放心。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血脈裏的東西……
可是……長輩?血緣?
雲若歌愣了愣。
輕輕眨動了下雙眼,盯著眼前的男人,墨綠色極美的眼中劃過幾縷迷茫。
櫻花瓣淡色的唇,卻下意識張了張。
那個唇型是……爹地。
她臉上的神情毫無例外落入帝涼尋眼中,看到她唇間險些溢出來的話
他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震。
半響,才定神,朝她輕輕動了動薄唇,吐出一句:“這裏交給我吧,”他聲調沉冷,墨眸轉動兩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帶著深意,忽然又說,“剛剛在宴會上,黃海福突然暴斃。”
然後,雲若歌就在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柔意……
在這個傳聞中最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眼中,她居然看到了一種,來自父親獨有的那種寬厚的寵愛和縱容。
這個認知讓她莫名有些慌亂。
卻又不知為何,無理由的信任他說的話。
眸光閃動了兩下,朝他點了點頭,轉身走人。
也沒有再去查看黃海福是否真的死了。
她信他。
不是因為他是暗帝。
沒有理由。
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可以相信。
熟悉的感覺。
像是……父親一樣。
讓她整顆心,都慌亂了起來。
不知所措。
雲若歌幾乎是跑著出了宴會的。
直接坐上了黎穆準備好的車,到了車上,她都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蠢金見狀,搖晃了兩下腦袋。
伸出舌頭安慰的舔了舔她。
這個小惡魔丫頭……越來越可憐了。